第490章 (2)[第2页/共3页]

是月，纳言窦抗罢为左武候大将军。

易、定等州皆降，唯冀州刺史黮棱不下，棱婿崔实施，暹之孙也，自言有奇术，可使攻者自败，棱信之。实施命守城者皆坐，毋得妄斗，曰：“贼虽登城，汝曹勿怖，吾将使贼自缚。”因而为坛，夜，设章醮，然后自衣衰绖，杖竹登北楼恸哭；又令妇女升屋四向振裙。建德攻之急，棱将战，实施固止之。俄而城陷，实施哭犹未已。建德见棱，曰：“卿忠臣也！”厚礼之，觉得内史令。

上使李密迎秦王世民于豳州，密自恃智略功名，见上犹有傲色；及见世民，不觉惊服，私谓殷开山曰：“真英主也！不如是，何故定祸乱乎！”

诸将皆贺，因问曰：“大王一战而胜，遽舍步兵，又无攻具，轻骑直造城下，众皆觉得不克，而卒取之，何也？”世民曰：“罗瞭所将皆陇外之人，将骁卒悍；吾彪炳其不料而破之，斩获未几。若缓之，则皆入城，仁果抚而用之，未易克也；急之，则散归陇外。折墌衰弱，仁果破胆，不暇为谋，此吾以是克也。”众皆悦服。世民所得降卒，悉使仁果兄弟及宗罗瞭、翟长孙等将之，与之射猎，无所疑间。贼畏威衔恩，皆愿效死。世民闻褚亮名，求访，获之，礼遇甚厚，引为王府文学。

十一月，乙巳，凉王李轨即天子位，改元安乐。戊申，王轨以滑州来降。

有大鸟五集于乐寿，群鸟数万从之，经日乃去。窦建德觉得己瑞，改元五凤。宗城人有得玄圭献于建德者，宋副本及景城丞会稽孔德绍皆曰：“此天以是赐大禹也，请改国号曰夏。”建德从之，以副本为纳言，德绍为内史侍郎。

隋末群盗起，冠军司兵李袭誉说西京留守阴世师遣兵据永丰仓，发粟以赈贫乏，出库物赏兵士，移檄郡县，同心讨贼；世师不能用。乃求募兵山南，世师许之。上克长安，自汉中派遣，为太府少卿；乙未，附袭誉籍于宗正。袭誉，袭志之弟也。

丙申，朱粲寇淅州，遣太常卿郑元璹帅步骑一万击之。

李密骄贵日久，又自大返国之功，朝廷待之不副本望，郁郁不乐。尝遇大朝会，密为光禄卿，当进食，深觉得耻；退，以告左武卫大将军王伯当。伯把稳亦怏怏，因谓密曰：“天下事在公度内耳。今东海公在黎阳，襄阳公在罗口，河南兵马，屈指可计，岂得久如此也！”密大喜，乃献策于上曰：“臣虚蒙荣宠，安坐京师，曾无报效；山东之众皆臣故时麾下，请往收而抚之。凭藉国威，取王世充如拾地芥耳！”上闻密故将士多不附世充，亦欲遣密往收之。群臣多谏曰：“李密奸刁好反，今遣之，如投鱼于泉，放虎于山，必不返矣！”上曰：“帝王自有天命，非小子所能取。借使叛去，如以蒿箭射蒿中耳！今使二贼交斗，吾能够坐收其弊。”辛未，遣密诣山东，收其馀众之未下者。密请与贾闰甫同行，上许之，命密及闰甫同升御榻，赐食，传饮卮酒曰：“吾三人同饮是酒，以明同心；善建功名，以副朕意。丈夫一言许人，令媛不易。有人确执不欲弟行，朕推赤忱于弟，非别人所能间也。”密、闰甫再拜受命。上又以王伯当为密副而遣之。

癸丑，独孤怀恩攻尧君素于蒲坂。行军总管赵慈景尚帝女桂阳公主，为君素所擒，枭首城外，以示无降意。

上遣使谓世民曰：“薛举父子多杀我士卒，必尽诛其党以谢冤魂。”李密谏曰：“薛举虐杀不辜，此其以是亡也，陛下何怨焉？怀服之民，不成不抚。”乃命戮其谋首，余皆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