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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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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3)[第1页/共3页]

炀帝命监门将军泾阳宠玉、虎贲郎将霍世举将关内兵援东都。柴孝和说李密曰:“秦地山川之固,秦、汉所凭以成王业者也。今不若使翟司徒守洛口,裴柱国守回洛,明公自简精锐西袭长安。既克京邑,业固兵强,然后东向以平河、洛,传檄而天下定矣。方今隋失其鹿,豪杰竞逐,不早为之,必有先我者,悔无及矣!”密曰:“此诚上策,吾亦思之久矣。但昏主尚存,从兵犹众,我所部皆山东人,见洛阳未下,谁肯从我西入!诸将出于群盗,留之各竞雌雄,如此,则大业隳矣。”孝和曰:“但是雄师既未可西上,仆请间行观衅。”密许之。孝和与数十骑至陕县,山贼归之者万馀人。时密兵锋甚锐,每入苑,与隋兵连战。会密为流矢所中,卧营中。丁丑,越王侗使段达与庞玉等夜出兵,陈于回洛仓西北。密与裴会基出战,达等大破之,杀伤太半,密乃弃回洛,奔洛口。宠玉、霍世举军于偃师,柴孝和之众闻密退,各散去。孝和轻骑归密,杨德方、郑德韬皆死。密以郑飂为左司马,荥阳郑乾象为右司马。

渊之为河东讨捕使也,请大理司直夏侯端为副。端,详之孙也,善占候及相人,谓渊曰:“今玉床动摇,帝座不安,参墟得岁,必有真人起于其分,非公而谁乎!主上猜忍,尤忌诸李,金才既死,公不思变通,必为之次矣。”渊心然之。乃留守晋阳,鹰扬府司马太原许世绪说渊曰:“公姓在图箓,名应歌谣;据五郡之兵,当四战之地,发难则帝业可成,端居则亡不旋踵;唯公图之。”行军司铠文水军人彟、前太子左勋卫唐宪、宪弟俭皆劝渊举兵。俭说渊曰:“明公北招蛮夷,南收豪杰,以取天下,此汤、武之举也。”渊曰:“汤、武非所敢拟,在私则图存,在公则拯乱。卿姑自重,吾将思之。”宪,邕之孙也。时建成、元吉尚在河东,故渊拖延未发。

王威、高君雅见兵大集,疑渊有异志,谓军人彟曰:“顺德、弘基皆背征三侍,所犯当死,安得将兵!”欲收按之。士彟曰:“二人皆唐公客,若尔,必大抵纷繁。”威等乃止。留守司兵田德平欲劝威等按募人之状,士彟曰:“讨捕之兵,悉隶唐公,威、君雅但寄坐耳,彼何能为!”德平亦止。

文静坐与李密连昏,系太原狱,世民就省之。文静曰:“天下大乱,非高、光之才,不能定也。”世民曰:“安知其无,但人不识耳。我来相省,非后代子之情,欲与君议大事也。计将安出?”文静曰:“今主上南巡江、淮,李密围逼东都,群盗殆以万数。当此之际,有真主驱驾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太原百姓皆避盗入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旦汇集,可得十万人,尊公所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以此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成矣。”世民笑曰:“君言正合我意。”乃阴摆设来宾,渊不之知也。世民恐渊不从,踌躇久之,不敢言。

先是,裴寂私以晋阳宫人侍渊,渊从寂饮,酒酣,寂安闲言曰:“二郎阴养士马,欲举大事,正为寂以宫人侍公,恐事觉并诛,为此急计耳。众情己协,公意如何?”渊曰:“吾儿诚有此谋,事已如此,当复何如,正须从之耳。”

晋阳宫监猗氏裴寂,晋阳令武功刘文静,相与同宿,见城上烽火,寂叹曰:“贫贱如此,复逢乱离,将何故自存!”文静笑曰:“时势可知,吾二人相得,何忧贫贱!”文静见李世民而异之,深自笼络,谓寂曰:“此非常人,豁达类汉高,神武同魏祖,年虽少,命世才也。”寂初已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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