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1)[第2页/共4页]
总管司马安宁皇甫诞切谏,谅不纳。诞流涕曰:“窃料大王兵资非京师之敌;加以君臣位定,逆顺势殊,士马虽精,难以取胜。一旦陷身背叛,□于刑书,虽欲为布衣,不成得也。”谅怒,囚之。
臣光曰:昔辛伯谂周桓公曰:“内宠并后,外宠贰政,嬖子配嫡,多数偶国,乱之本也。”人主诚能慎此四者,乱何自生哉!隋高祖徒知嫡庶之多争,孤弱之易摇,曾不知势钧位逼,虽同产嫡亲,不能无相倾夺。考诸辛伯之言,得其一而失其三乎!
大业元年乙丑,公元六零五年春,正月,壬辰朔,赦天下,改元。
诏除妇人及奴婢、部曲之课,男人二十二成丁。
壬子,陈叔宝卒;赠大将军、长城县公,谥曰炀。
群臣奏汉王谅当死,帝不准,除名为民,绝其属籍,竟以幽死。谅所部吏民坐谅死徙者二十馀万家。初,高祖与独孤后甚相爱重,誓无异生之子,尝谓群臣曰:“宿世天子,溺于嬖幸,嫡庶分争,遂有废立,或至亡国;朕旁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有此忧邪!”帝又惩周室诸王微小,故使诸子分据大镇,独裁方面,权侔帝室。及其晚节,父子兄弟迭相猜忌,五子皆不以寿终。
冬,十月,己卯,葬文天子于太陵,庙号高祖,与文献皇后同坟异穴。
王頍谓其子曰:“气候殊不佳,兵必败,汝可随我。”杨素进击谅,大破之,擒萧摩诃。谅退保晋阳,素进兵围之,谅穷蹙,请降,馀党悉平。帝遣杨约赍手诏劳素。王頍将奔突厥,至山中,径路断绝,知必不免,谓其子曰:“吾之计数不减杨素,但坐言不见从,遂至于此,不能坐受擒获,以成竖子名。吾死以后,汝慎勿过亲故。”因而他杀,瘗之石窟中。其子数日不得食,遂过其故交,竟为所擒;并获頍尸,枭于晋阳。
帝将发幽州兵,疑幽州总管窦抗有二心,问可使取抗者于杨素,素荐前江州刺史勃海李子雄,授上大将军,拜广州刺史。又以左领军将军长孙晟为相州刺史,发山东兵,与李子雄共经略之。晟辞以男行布在谅所部,帝曰:“公体国之深,终不以儿害义,朕今相委,公其勿辞。”李子雄驰至幽州,止传舍,募集得千馀人。抗来诣子雄,子雄伏甲擒之。抗,荣定之子也。
高祖文天子下
炀天子上之上
癸丑,下诏于伊洛建东京,仍曰:“宫室之制,本以便生,今所营构,务从俭省。”
丙辰,立晋王昭为皇太子。
子雄遂发幽州兵步骑三万,自井陉西击谅。时刘建围戍将京兆张祥于井陉,子雄破建于抱犊山下,建遁去。李景被围月馀,诏朔州刺史代人杨义臣救之。义臣帅马步二万,夜出西陉,乔钟葵悉众拒之。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人持一鼓潜驱之,匿于涧谷间。晡后,义臣复与钟葵战,兵初合,命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鼓,灰尘张天,钟葵军不知,觉得伏兵发,因此奔溃;义臣纵击,大破之。晋、绛、吕三州皆为谅城守,杨素各以二千人縻之而去。谅遣其将赵子开拥众十馀万,栅绝径路,屯据高壁,布陈五十里。素令诸将以兵临之,自引奇兵潜入霍山,缘崖谷而进。素营于谷口,自坐营外,使军司入营简留三百人守营,军士惮北兵之强,不欲出战,多愿守营,因尔致迟。素责所由,军司具对,素即召所留三百人出营,悉斩之;更令简留,人皆无愿留者。素乃引军驰进,出北军之北,直指其营,鸣鼓放火;北军不知所为,自相蹂践,杀伤数万。谅所署介州刺史梁修罗屯介休,闻素至,弃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