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1)[第1页/共4页]
夏,四月,辛巳,隋大赦。戊戌,悉放太常散乐为民,仍禁杂戏。
隋主潜害周静帝而为之举哀,葬于恭陵;以其族人洛为嗣。
周改元大定。
是岁,隋主诏境内之民任听削发,仍令计口出钱,营建经像。因而时俗从风而靡,官方佛书,多于《六经》数十百倍。
仲春,甲寅,隋王始受相国、百揆、九锡之命,建台置官。丙辰,诏进王妃独孤氏为王后,世子勇为太子。
隋奉车都尉于宣敏奉使巴、蜀还,奏称:“蜀土沃饶,人物殷阜。周德之衰,遂成戎首。宜树建藩屏,封殖子孙。”隋主善之。辛未,以越王秀为益州总管,改封蜀王。宣敏,谨之孙也。
治书侍御史安宁梁毗,以威兼领五职,安繁恋剧,无举贤自代之心,抗表劾威。帝曰:“苏威朝夕孜孜,志存弘远,何遽迫之!”因谓朝臣曰:“苏威不值我,无以措其言;我不得苏威,何故行其道。杨素才辩无双,至于考虑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威若逢乱世,南山四皓,岂易屈哉!”威尝言于帝曰:“臣先人每戒臣云:‘唯读《孝经》一卷,足以立品治国,何用多为!’”帝深然之。
玄月,庚午,将军周罗瞭攻隋故墅,拔之。萧摩诃攻江北。
隋主封其弟邵公慧为滕王,安公爽为卫王,子雁门公广为晋王,俊为秦王,秀为越王,谅为汉王。
六月,癸未,隋诏郊庙冕服必依《礼经》。其朝会之服、旗号、捐躯皆尚赤,戎服以黄,常服通用正色。秋,七月,乙卯,隋主始服黄,百僚毕贺。因而百官常服,同于庶人,皆著黄袍。隋主朝服亦如之,唯以十三环带为异。
隋主召汾州刺史韦冲为兼散骑常侍。时发稽胡筑长城,汾州胡千余人,在涂亡叛。帝召冲问计,对曰:“蛮夷之性,易为反覆,皆由牧宰不称之而至。臣请以理绥静,可不劳兵而定。”帝然之,命冲绥怀叛者,月余皆至,并赴长城之役。冲,敻之子也。
然帝惩周氏之失,不以权任假借外戚,后兄弟不过将军、刺史。帝娘家吕氏,济南人,素寒微。齐亡以来,帝求访,不知地点。及即位,始求得舅子吕永吉,追赠外祖双周为太尉,封齐郡公,以永吉袭爵。永吉从父道贵,性尤顽呆,言词鄙陋,帝厚加供应,而不准接对朝士。拜上仪同三司,出为济南太守;后郡废,终究家。
初,刘、郑矫诏以隋主辅政,杨后虽不预谋,然以嗣子幼冲,恐权在他族,闻之,甚喜。后知其父有异图,意颇不平,形于言色,及禅位,愤惋逾甚。隋主内甚愧之,改封乐平公主,久之,欲夺其志。公主誓不准,乃止。
岐州刺史安宁梁彦光,有惠政,隋主下诏褒美,赐束帛及御伞,以厉天下之吏;久之,徙相州刺史。岐俗质厚,彦光以静镇之,奏课连为天下最。及居相,部如岐州法。邺自齐亡,衣冠士人多迁入关,唯工商乐户移实州郭。民风险诐,好兴谣讼,目彦光为“著帽饧”。帝闻之,免彦光官。岁余,拜赵州刺史。彦光自请复为相州,帝许之。豪猾闻彦光再来,皆嗤之。彦光至,发擿奸伏,有若神明,豪猾潜窜,阖境大治。因而招致名儒,每乡立学,亲临策试,褒勤黜怠。及举秀才,祖道于郊,以财物质之。因而风化大变,吏民感悦,无复讼者。
广州刺史马靖,得岭表民气,兵甲简练,数有军功。朝廷疑之,遣吏部侍郎萧引观靖行动,讽令送质,外托收督赕物,引至番禺。靖即遣后辈入质。
高宗宣天子下之下
突厥佗钵可汗病且卒,谓其子庵逻曰:“吾兄不立其子,委位于我。我死,汝曹当避大逻便。”及卒,国人将立大逻便。以其母贱,众不平;庵逻实贵,突厥素重之。摄图最后至,谓国人曰:“若立庵逻者,我当帅兄弟事之。若立大逻便,我必守境,利刃长矛以相待。”摄图长,且雄勇,国人莫敢拒,竟立庵逻为嗣。大逻便不得立,心不平庵逻,每遣人詈辱之。庵逻不能制,因以国让摄图。国中相与议曰:“四可汗子,摄图最贤。”共迎立之,号沙钵略可汗,居都斤山。庵逻降居独洛水,称第二可汗。大逻便乃谓沙钵略曰:“我与尔俱可汗子,各承父后。尔今极尊,我独无位,何也?”沙钵略患之,觉得阿波可汗,还领所部。又沙钵略从父玷厥,居西面,号达头可汗。诸可汗各统部众,分家四周。沙钵略勇而得众,北方皆畏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