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1)[第2页/共3页]
韩轨等围侯景于颍川。景惧,割东荆、北兖州、鲁阳、长社四城赂魏以求救。尚书左仆射于谨曰:“景少习兵,奸滑难测,不如厚其爵位以观其变,未可遣兵也。”荆州刺史王思政觉得:“若不因机进取,悔怨无及。”即以荆州步骑万馀从鲁阳关朝阳翟。丞相泰闻之,加景大将军兼尚书令,遣太尉李弼、仪同三司赵贵将兵一万赴颍川。
辛酉,上祀南郊,大赦;甲子,祀明堂。
是岁,正月,乙卯,上梦中原牧守皆以地来降,举朝称庆。旦,见中书舍人朱异,告之,旦曰:“吾为人少梦,如有梦,必实。”异曰:“此乃宇内混壹之兆也。”及丁和至,称景定计以正月乙卯,上愈神之。然意犹未决,尝独言:“我国度如金瓯,无一伤缺,今忽受景地,讵是事件?脱致纷繁,悔之何及?”朱异揣知上意,对曰:“圣明御宇,南北归仰,正以事无机遇,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土之半以来,自非天诱其衷,人赞其谋,何故至此!若拒而不内,恐绝厥后之望。此诚易见,愿陛下无疑。”上乃定议纳景。壬午,以景为大将军,封河南王,都督河南北诸军事、大行台,承制如邓禹故事。平西咨议参军周弘正,善占候,前此谓人曰:“国度数年后当有兵起。”及闻纳景,曰:“乱阶在此矣!”
诸将皆觉得景之叛由崔暹,澄不得已,欲杀暹以谢景。陈元康谏曰:“今虽四海未清,法纪已定;若以数将在外,苟悦其心,枉杀无辜,亏废刑典,岂直上负天神,何故下安黎庶!晁错前事,愿公慎之。”澄乃止,遣司空韩轨督诸军讨景。
甲申,虚葬齐献武王于漳水之西;潜凿成安鼓山石窟佛顶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杀其群匠。及齐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发石取金而逃。戊子,武州刺史萧梦熊攻东魏碛泉、吕梁二戍,拔之。
景诡计叛魏,事计未成,厚抚韦法保等,冀为己用,外示密切无猜间,每来往诸军间,侍从起码,魏军中名将,皆身自成就。同轨防长史裴宽谓法保曰:“侯景狡猾,必不肯入关,欲托款于公,恐未可托。若伏兵斩之,此亦一时之功也。如其不尔,即应深为之防,不得信其诳诱,自贻悔怨。”法保深然之,不敢图景,但自为备罢了;寻辞还所镇。王思政亦觉其诈,密召贺兰愿德等还,漫衍诸军,据景七州、十二镇。景果辞不入朝,遗丞相泰书曰:“吾耻与高澄雁行,安能比肩大弟!”泰乃遣行台郎中赵士宪悉召前后所遣诸军援景者。景遂决意来降。魏将任约以所部千馀人降于景。
壬寅,荆州刺史庐陵威王续卒。以湘东王绎为都督荆、雍等九州诸军事、荆州刺史。续素贪婪,临终,有启遣中录事参军谢宣融献金银器千馀件,上方知其富,因问宣融曰:“王之金尽此乎?”宣融曰:“此之谓多,安可加也!大王之过如日月之食,欲令陛下知之,故终而不隐。”上意乃解。
梁纪十六(强圉单阏,一年)
秋,七月,魏长乐武烈公若于惠卒。
魏大赦。东魏高澄虑诸州有变,乃自出巡抚。留段韶守晋阳,委以军事;以丞相功曹赵彦深为大行台都官郎中。使陈元康豫作丞相欢条教数十纸付韶及彦深,在后以次行之。临发,握彦深手泣曰:“以母、弟相托,幸明此心!”夏,四月,壬申,澄入朝于邺。东魏主与之宴,澄起舞,识者知其不终。
景恐上责之,遣中兵参军柳□开奉启于上,觉得:“王旅未接,灭亡交急,遂求援关中,自救目前。臣既不安于高氏,岂见容于宇文!但螫手解腕,事不得已,本图为国,愿不赐咎!臣获其力,不容即弃,今以四州之地为饵敌之资,已令宇文遣人入守。自豫州以东,齐海以西,悉臣控压;见有之地,尽归圣朝,悬瓠、项城、徐州、南兖,事须迎纳。愿陛下速敕境上,各置重兵,与臣影响,不使差互!”上报之曰:“大夫出境,另有所专;况始创奇谋,将建大业,理须适事而行,随方以应。卿诚恳有本,何假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