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2)[第3页/共5页]
行台郎中杜弼以文武在位多贪污,言于丞相欢,请治之。欢曰:“弼来,我语尔!天下贪污风俗已久。今督将家眷多在关西,宇文黑獭常相招诱,情面去留不决;江东复有一吴翁萧衍,专事衣冠礼乐,中原士大夫望之觉得正朔地点。我若急正法纪,不相假借,恐督将尽归黑獭,士子悉奔萧衍。人物流散,何故为国!尔宜少待,吾不忘之。”
独孤信求还北,上许之。信父母皆在山东,上问信所适,信曰:“事君者不敢顾私亲而怀二心。”上觉得义,礼送甚厚。信与杨忠皆至长安,上书赔罪。魏以信有定三荆之功,迁骠骑大将军,加侍中、开府仪同三司,馀官爵仍旧。丞相泰爱杨忠之勇,留置帐下。
时鲜卑共轻华人,唯惮高敖曹。喝彩吁将士,常鲜卑语,敖曹在列,则为之华言。敖曹返自上洛,欢复觉得军司、多数督,统七十六都督。以司空侯景为西道大行台,与敖曹及行台任祥、御史中尉刘贵、豫州刺史尧雄、冀州刺史万俟洛同治兵于虎牢。敖曹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握槊,贵召严祖,敖曹不时遣,枷其使者。使者曰:“枷则易,脱则难。”敖曹以刀就枷刎之,曰:“又何难!”贵不敢校。明日,贵与敖曹坐,外白治河夫子多灭顶,贵曰:“一钱汉,随之死!”敖曹怒,拔刀斫贵;贵走出还营,敖曹鸣鼓会兵,欲攻之。侯景、万俟洛共解谕,久之乃止。敖曹尝诣相府,门者不纳,敖曹引弓射之,欢知而不责。
闰月,甲子,以武陵王纪为都督益、梁等十三州诸军事、益州刺史。
己酉,魏行台宫景寿等向洛阳,东魏洛州多数督韩贤击走之。州民韩木兰反叛,贤击破之。一贼匿尸间,贤自按检收铠仗,贼歨起斫之,断胫而卒。魏复遣行台冯翊王季海与独孤信将步骑二万趣洛阳,洛州刺史李显趣三荆,贺拔胜、李弼围蒲坂。
东魏丞相欢将兵二十万自壶口趣蒲津,使高敖曹将兵三万出河南。时关中饥,魏丞相泰所将将士不满万人,馆谷于恒农五十馀日,闻欢将济河,乃引兵入关,高敖曹遂围恒农。欢右长史薛琡言于欢曰:“西贼比年饥荒,故冒死来入陕州,欲取仓粟。今敖曹已围陕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麦秋,其民自应饿死,宝炬、黑獭何忧不降!愿勿渡河。”侯景曰:“今兹举兵,情势极大,万一不捷,猝难收敛。不如分为二军,接踵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尽力;前军若败,后军承之。”欢不从,自蒲津济河。
十一月,东魏行台任祥帅督将尧雄、赵育、是云宝攻颍川,丞相泰使多数督宇文贵、乐陵公辽西怡峰将步骑二千救之。军至阳翟,雄等军已去颍川三十里,祥帅众四万继厥后。诸将咸觉得“彼众我寡,不成争锋”。贵曰:“雄等谓吾兵少,必不敢进。彼与任祥合兵攻颍川,城必危矣。若贺若统陷没,吾辈坐此何为!今进据颍川,有城可守,又出其不料,破之必矣!”遂疾趋,据颍川,背城为陈以待。雄等至,合战,大破之。雄走,赵育请降,俘其士卒万馀人,悉纵遣之。任祥闻雄败,不敢进,贵与怡峰乘胜逼之,祥退保宛陵;贵追及,击之,祥军大败。是云宝杀其阳州刺史那椿,以州降魏。魏以贵为开府仪同三司,是云宝、赵育为车骑大将军。
司农张乐皋等聘于东魏。
高敖曹自商山转斗而进,所向无前,遂攻上洛。郡人泉岳及弟猛略与顺阳人杜窋等谋翻城应之,洛州刺史泉企知之,杀岳及猛略。杜窋走归敖曹,敖曹觉得乡导而攻之。敖曹被流矢,通中者三,殒绝很久,复上马,免胄巡城。企恪守旬馀,二子元礼、仲遵力战拒之,仲遵伤目,不堪复战,城遂降。企见敖曹曰:“吾力屈,非心折也。”敖曹以杜窋为洛州刺史。敖曹创甚,曰:“恨不见季式作刺史。”丞相欢闻之,即以高季式为济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