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2)[第1页/共3页]
清河国郎中令韩子熙上书为清河王怿讼冤,乞诛元义等,曰:“昔赵高柄秦,令关东鼎沸;今元义专魏,使四方云扰。开逆之端,起于宋维,成祸之末,良由刘腾,宜枭首洿宫,斩骸沉族,以明其罪。”太后命发刘腾之墓,露散其骨,籍没家赀,尽杀其养子。以子熙为中书舍人。子熙,麒麟之孙也。
初,魏刘腾既卒,胡太后及魏主摆布防卫微缓。元义亦自宽,时出游于外,流连不返,其所亲谏,义不纳;太后察知之。去秋,太后对帝谓群臣曰:“今隔断我母子,不听来往,复何用我为!我当削发,修道于嵩山闲居寺耳。”因欲自下发。帝及群臣叩首泣涕,殷发愤请,太后声色愈厉。帝乃宿于嘉福殿,积数日,遂与太后暗害黜义。然帝深匿形迹,太后有忿恚,欲得来往显阳之言,皆以告义;又对义流涕,叙太后欲削发,忧怖之心日稀有四。义殊不觉得疑,乃劝帝从太后所欲。因而太后数御显阳殿,二宫无复禁碍。义举元法僧为徐州,法僧反,太后数觉得言,义深愧悔。丞相高阳王雍,虽位居义上,而深畏惮之。会太后与帝游洛水,雍邀二宫幸其第。日晏,帝与太后至雍阁房,从者皆不得入,遂相与定图义之计。因而太后谓之曰:“元郎若忠于朝廷,无反心,何故不去领军,以馀官辅政!”义甚惧,免冠求解领军。乃以义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摆布。
魏以京兆王继为太尉。
魏元义虽解兵权,犹总任表里,殊不自意有废黜之理。胡太后意踌躇未决,侍中穆绍劝太后速去之。绍,亮之子也。潘嫔有宠于魏主,寺人张景嵩说之云:“义欲害嫔。”嫔泣诉于帝曰:“义非独欲杀妾,又将倒霉于陛下。”帝信之,因义出宿,解义侍中。明旦,义将入宫,门者不纳。辛卯,太后复临朝摄政,下诏追削刘腾官爵,除义名为民。
魏安乐王鉴将兵讨元法僧,击元略于彭城南。略大败,与数十骑走入城。鉴不设备,法僧反击,大破之,鉴单骑奔归。将军王希聃拔魏南阳平,执太守薛昙尚。昙尚,虎子之子也。甲戌,以法僧为司空,封始安郡公。
莫折天生军于黑水,兵势甚盛。魏以岐州刺史崔延伯为征西将军、西道都督,帅众五万讨之。延伯与行台萧宝寅军于马嵬。延伯素勇猛,宝寅趣之使战,延伯曰:“明晨为公参贼勇怯。”乃选精兵数千西渡黑水,整陈进向天生营;宝寅军于水东,遥为继援。延伯直抵天生营下,扬威胁之,徐引兵还。天生见延伯众少,开营争逐之,其浩繁于延伯十倍,蹙延伯于水次,宝寅望之失容。延伯自为后殿,不与之战,使其众先渡,部伍严整,天生兵不敢击。斯须,渡华,延伯徐渡,天生之众亦引还。宝寅喜曰:“崔君之勇,关、张不如。”延伯曰:“此贼非老奴敌也,明公但安坐,观老奴破之。”癸亥,延伯勒兵出,宝寅举军继厥后。天生悉众逆战,延伯身先士卒,陷其前锋,将士尽锐竞进,大破之,俘斩十馀万,追奔至小陇,岐、雍及陇东皆平。将士稽留采掠,天生遂塞陇道,由是诸军不能进。宝寅破宛川,俘其民觉得奴婢,以美女十人赏岐州刺史魏兰根,兰根辞曰:“此县介于强寇,不能自主,故附从以救死。官军之至,宜矜而抚之,何如助贼为虐,翦觉得贱役乎!”悉求其父兄而归之。
给事黄门侍郎袁翻、李神轨皆领中书舍人,为太后所信赖,时人云神轨亦得幸于太后,众莫能明也。神轨求婚于散骑常侍卢义僖,义僖不准。黄门侍郎王诵谓义僖曰:“古人不以一女易众男,卿岂易之邪!”义僖曰:“以是不从,正为此耳。从之,恐祸大而速。”诵乃坚握义僖手曰:“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女遂适他族。临婚之夕,太后遣中使宣敕停之,表里惶怖,义僖夷然自如。神轨,崇之子;义僖,度世之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