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2)[第1页/共3页]
先遣殿中将军田奇使于魏,告魏主曰:“河南旧是宋土,中为彼所侵,今当修复古境,不关河北。”魏主大怒曰:“我生发未燥,已闻河南是我地。此岂可得!必若进军,今当权敛戍相避,须冬寒地净,河冰坚合,自更取之。”
燕太祖寝疾,召中书监申秀、侍中阳哲于内殿,属今后事。玄月,病甚,辇而临轩,命太子翼摄国事,勒兵听政,以备非常。
秦乞伏什寅母弟前将军白养、镇卫将军去列,以什寅之死,有牢骚,秦王暮末皆杀之。
甲寅,林邑王范阳迈遣使入贡,自陈与交州不睦,乞蒙恕宥。八月,魏主遣冠军将军安颉督护诸军,击到彦之。丙寅,彦之遣裨将吴兴姚耸夫渡河攻冶坂,与颉战;耸夫兵败,死者甚众。戊寅,魏主遣征西大将军长孙道生会丹阳王大毗屯河上以御彦之。
壬寅,魏封赫连昌为秦王。
是岁,魏内都大官中山文懿公李先、青冀二州刺史安同皆卒。先年九十五。
秦地动,野草皆自反。
戊辰,魏主还宫。
诸将复表:“南寇已至,所部兵少,乞简幽州以南劲兵助己戍守,乃就漳水造船严备以拒之。”公卿皆觉得好如所请,并署司马楚之、鲁轨、延之等为将帅,使招诱南人。浩曰:“非长策也。楚之等皆彼所畏忌,今闻国度悉发幽州以南精兵,大造舟舰,随以轻骑,谓国度欲存立司马氏,诛除刘宗,必举国震骇,惧于灭亡,当悉发精锐,并心极力,以死争之,则我南边诸将无以御之。今公卿欲以能力却敌,乃以是速之也。张虚声而召实害,此之谓矣。故楚之之徒,往则彼来,止则彼息,其势然也。且楚之等皆纤利小才,止能招合轻浮恶棍而不能成大功,徒使国度兵连祸结罢了。昔鲁轨说姚兴以取荆州,至则败散,为蛮人掠卖为奴,终究祸及姚泓,此已然之效也。”魏主未觉得然。浩乃复陈天时,觉得南边举兵必倒霉,曰:“今兹害气在扬州,一也;庚午自刑,先发者伤,二也;日蚀昼晦,宿值斗、牛,三也;荧惑伏于翼、轸,主乱及丧,四也;太白未出,进兵者败,五也。夫兴国之君,先修人事,次尽天时,后观天时,故万举万全。今刘义隆新造之国,人事未洽;灾变屡见,天时不协;舟行水涸,天时不尽。三者无一可,而义隆行之,必败无疑。”魏主不能违众言,乃诏冀、定、相三州造船三千艘,简幽州以南戍兵集河上以备之。
夏,四月,甲子,魏主如去中。
魏有新徒敕勒千馀家,苦于将吏侵渔,出牢骚,期以草生牛马肥,亡归漠北。尚书令刘絜、左仆射安原奏请及河冰未解,徙之河西。向春冰解,使不得北遁。魏主曰:“此曹风俗,放散日久,比方囿中之鹿,急则奔突,缓之自定。吾区处自有道,不烦徙也。”絜等固请不已,乃听分徙三万馀落于河西,西至白盐池。敕勒皆惶恐,曰:“圈我于河西,欲杀我也!”谋西奔凉州。刘絜屯五原河北,安原屯悦拔城以备之。癸卯,敕勒数千骑叛,北走,絜催讨之;走者无食,相枕而死。
六月,己卿,以氐王杨难当为冠军将军、秦州刺史、武都王。
元嘉七年庚午,公元四三零年春,正月,癸巳,以吐谷浑王慕瓂为征西将军,沙州刺史、陇西公。
仲春,西卿,魏平阳威王长孙翰卒。
甲午,之前南广平太守尹冲为司州刺史。长沙王义欣出镇彭城,为众军援助。以游击将军胡藩戍广陵,行府州事。
魏南边诸将表称:“宋人大严,将犯境。请兵三万,先其未发,逆击之,足以挫其锐气,使不敢深切。”因请悉诛河北流民在境上者,以绝其乡导。魏主使公卿议之,皆觉得当然。崔浩曰:“不成。南边下湿,入夏以后,水潦方降,草木蒙密,地气郁蒸,易生疾疠,不成行师。且彼既严备,则城守必固,留屯久攻,则粮运不继;分军四掠,则众力单寡,无以应敌。以今击之,未见其利。彼若果能北来,宜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此万全之计也。朝廷群臣及西北守将,从陛下挞伐,西平赫连,北破蠕蠕,多获美女、珍宝,牛马成群。南边诸将闻而慕之,亦欲南钞以取资财,皆营私计,为国肇事,不成从也。”魏主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