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1)[第2页/共4页]

孙恩因民气骚动，自海岛帅其党杀上虞令，遂攻会稽。会稽内史王凝之，羲之之子也，世奉天师道，不出兵，亦不设备，日于道室稽颡跪咒。官属请出兵讨恩，凝之曰：“我已请大道，借鬼兵守诸津要，各数万，贼不敷忧也。”及恩渐近，乃听出兵，恩已至郡下。甲寅，恩陷会稽，凝之出走，恩执而杀之，并其诸子。凝之妻谢道蕴，弈之女也，闻寇至，行动自如，命婢肩舆，抽刀出门，手杀数人，乃被执。吴海内史桓谦、临海太守新秦王崇、义兴太守魏隐皆弃郡走。因而会稽谢鎝，吴郡陆瑰、吴兴丘尫、义也许充之、临海周胄、永嘉张永等及东阳、新安凡八郡人，一时起兵，杀长吏以应恩，旬日当中，众数十万。吴兴太守谢邈、永嘉太守司马逸、嘉兴公顾胤、南康公谢明慧、黄门郎谢冲、张琨、中书郎孔道等皆为恩党所杀。邈、冲，皆安之弟子也。时三吴承常日久，民不习战，故郡县兵皆望风奔溃。恩据会稽，自称征东将军，逼人士为官属，号其党曰“长生人”，民有不与之同者，戮及婴孩，死者什7、八。醢诸县令以食其老婆，不肯食者，辄分割之。所过掠财物，烧邑屋，焚仓廪，刊木，堙井，相帅聚于会稽；妇人有婴儿不能去者，投于水中，曰：“贺汝先登仙堂，我当寻后就汝。”恩表会稽霸道子及世子元显之罪，请诛之。

乌孤谓群臣曰：“陇右、河西，本数郡之地，遭乱分裂至十馀国，吕氏、乞伏氏、段氏最强。今欲取之，三者何先？”杨统曰：“乞伏氏本吾之部落，终当从命。段氏墨客，无能为患，且结好过我，攻之不义。吕光衰耄，嗣子微小，纂、弘虽有才而内相猜忌，若使浩亹、廉川乘虚迭出，彼必疲于奔命，不过二年，兵劳民困，则姑臧可图也。姑臧举，则二寇不待攻而服矣。”乌孤曰：“善。”

魏主珪大猎于牛川之南，以高车报酬围，周七百馀里；因驱其禽兽，南抵平城，使高车筑鹿苑，广数十里。三月，己未，珪还平城。

庚午，魏主珪北巡，分命大将军常山王遵等全军东道出长川，镇北将军高凉王乐真等七军从西道出牛川，珪自将雄师从中道出駮髯水以袭高车。

秦主兴以灾异屡见，降号称王，下诏令群公、卿士、将牧、守宰各降一等；大赦，改元弘始。存问孤贫，举拔贤俊，简省法律，清察狱讼，守令之有政迹者赏之，贪残者诛之，远近寂然。

甲午，燕大赦。

秦齐公崇、镇东将军杨佛嵩寇洛阳，河南太守陇西辛恭靖婴城恪守。雍州刺史杨佺期遣使求救于魏常山王遵，魏主珪以散骑侍郎西河张济为顺处置中郎以报之。佺期问于济曰：“魏之伐中山，戎士多少？”济曰：“四十馀万”。佺期曰：“以魏之强，小羌不敷灭也。且晋之与魏，本为一家，今既结好，义无所隐。其间兵弱粮寡，洛阳之救，恃魏罢了。若其保全，必有厚报；若其不守，与其使羌得之，不若使魏得之。”济还报。八月，珪遣太尉穆崇将六万骑往救之。

魏主珪以穆崇为豫州刺史，镇野王。

戊辰，燕昌黎尹留忠谋反，诛，事连尚书令东阳公根、尚书段成，皆坐死；遣中卫将军卫双就诛忠弟幽州刺史志于凡城。以卫将军平原公元为司徒、尚书令。

十仲春，甲午，燕燕郡太守高湖帅户三千降魏。湖，泰之子也。

谢琰击斩许允之，迎魏隐还郡，进击丘尫，破之，与刘牢之转斗而前，所向辄克。琰留屯乌程，遣司马高素助牢之，进临浙江。诏以牢之都督吴都诸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