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第2页/共3页]

秦将军慕容越拔顺阳，执太守谯国丁穆。坚欲官之，穆固辞不受。坚以中垒将军梁成为荆州刺史，配兵一万，镇襄阳，选其才望，礼而用之。

六月，甲子，大赦。

臣光曰：夫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尧、舜不能为治，况别人乎！秦王坚每得反者辄宥之，使其臣狃于为逆，行险徼幸，虽力屈被擒，犹不忧死，乱何自而息哉！《书》曰：“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诗》云：“毋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寇虐，无俾作慝。”今坚违之，能无亡乎！

仲春，作教武堂于渭城，命太门生明阴阳兵法者传授诸将。秘书监朱肜谏曰：“陛下东征西伐，所向无敌，四海之地，什得其八，虽江南未服，盖不敷言，是宜稍偃武事，增修文德。乃更始立学舍，教人战役之术，殆非以是驯致升平也。且诸将皆百战之馀，何患不习于兵，而更使受教于墨客，非以是强其志气也。此无益于实而有损于名，惟陛下图之！”坚乃止。

秦豫州刺史北海公重镇洛阳，谋反。秦王坚曰：“长史吕光忠正，必不与之同。”即命光收重，槛车送长安，赦之，以公就第。重，洛之兄也。

周飏在秦，密与桓冲书，言秦阴计；又逃奔汉中，秦人获而赦之。

桓冲以襄阳陷没，上疏送章节，请解聘；不准。诏免刘波官，俄复觉得冠军将军。

秦王坚召群臣谋之，步兵校尉吕光曰：“行唐公乃嫡亲为逆，此天下所共疾。愿假臣步骑五万，取之如拾遗耳。”坚曰：“重、洛兄弟，据东北一隅，兵赋全资，未可轻也。”光曰：“彼众迫于凶威，一时蚁聚耳。若以雄师临之，必将崩溃，不敷忧也。”坚乃遗使让洛，使还和龙，当以幽州永为世封。洛谓使者曰：“汝还白东海王，幽州褊狭，不敷以容万乘，须王秦中以承高祖之业。若能迎驾潼关者，当位为上公，爵归本国。”坚怒，遣左将军武都窦冲及吕光帅步骑四万讨之；右将军都贵驰传诣邺，将冀州兵三万为前锋；以阳平公融为征讨多数督。

以毛当为徐州刺史，镇彭城；毛盛为兖州刺史，镇胡陆；王显为扬州刺史，戍下邳。

是岁，秦大饥。

北海公重悉蓟城之众与洛会，屯中山，有众十万。蒲月，窦冲等与洛战于中山，洛兵大败，活捉洛，送长安。北海公重走还蓟，吕光追斩之。屯骑校尉石越自东莱帅骑一万，浮海袭和龙，斩平规，幽州悉平。坚赦洛不诛，徙凉州之西海郡。

太元五年庚辰，公元三八零年春，正月，秦王坚复以北海公重为镇北大将军，镇蓟。

三月，壬戌，诏以“疆埸多虞，年谷不登，其供御所须，事从俭省；九亲供应，众官廪俸，权可减半。凡诸役费，自非军国事要，皆宜停省。”

诏冠军将军南郡相刘波帅众八千救襄阳，波畏秦，不敢进。朱序屡出战，破秦兵，引退稍远，序不设备。仲春，襄阳督护李伯护密遣其子送款于秦，请为内应；长乐公丕命诸军打击之。戊午，克襄阳，执朱序，送长安。秦王坚以序能守节，拜度支尚书；以李伯护为不忠，斩之。

朝廷以秦兵之退为谢安、桓冲之功，拜安卫将军，与冲皆开府仪同三司。

秦长乐公丕等得诏惶恐，乃命诸军并力攻襄阳。秦王坚欲自将攻襄阳，诏阳平公融以关东六州之兵会寿春，梁熙以河西之兵为后继。阳平公融谏曰：“陛下欲取江南，固当博谋熟虑，不成匆促。若止取襄阳，又岂足亲劳台端乎？未有动天下之众而为一城者，所谓以随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也。”梁熙谏曰：“晋主之暴，未如孙皓，江山险固，易守难攻。陛下必欲廓清江表，亦不过分命将帅，引关东之兵，南临淮、泗，下梁、益之卒，东出巴、峡，又何必亲屈鸾辂，远幸沮泽乎？昔汉光武诛公孙述，晋武帝擒孙皓，未闻二帝自统六师，亲执枹鼓，蒙矢石也。”坚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