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2)[第2页/共3页]

太常蔡谟议，觉得：时有否泰，道有屈伸，苟不计强弱而轻动，则亡不整天，何功之有！为今之计，莫若养威以俟时。时之可否系胡之强弱，胡之强弱系石虎之可否。自石勒发难，虎常为虎伥，百战百胜，遂定中原，所据之地，同于魏世。勒死以后，虎挟嗣君，诛将相；内难既平，剪削外寇，一举而拔金墉，再战而擒石生，诛石聪如拾遗，取郭权如振槁，四境以内，不失尺土。以是观之，虎为能乎，将不能也？论者以胡前攻襄阳不能拔，谓之无能为。夫百战百胜之强而以不拔一城为劣，譬诸射击百发百中而一失，能够谓之拙乎？

朝议多与谟同。乃诏亮不听移镇。

“然此但论征西既至以后耳，尚未论门路之虑也。自沔以西，水急岸高，鱼贯溯流，首尾百里。若胡无宋襄之义，及我未阵而击之，将若之何？今王土与胡，水陆异势，便习分歧；胡若送命，则敌之有馀，若弃江远进，以我所短击彼所长，惧非庙胜之算也。”

蒲月，代王什翼犍会诸大人于参合陂，议都源川。其母王氏曰：“吾自先世以来，以迁徙为业。今国度多难，若城郭而居，一旦寇来，无所避之。”乃止。

且石遇，偏师也，桓平北，边将也，所争者疆场之土，利则进，不然退，非所急也。今征西以重镇名贤，自将雄师欲囊括河南，虎必自帅一国之众来决胜负，岂得以襄阳为比哉！今征西欲与之战，何如石生？若欲城守，何如金墉？欲阻沔水，何如大江？欲拒石虎，何如苏峻？凡此数者，宜详校之。

张骏立辟雍、明堂以施礼。十一月，以世子重华行凉州事。

八月，壬午，复改丞相为司徒。

寿常慕汉武、魏明之为人，耻闻父兄时势，上书者不得言先世政教，自发得胜之也。舍人杜袭作诗十篇，饰辞应璩以讽谏。寿报曰：“省诗知意。若古人所作，乃贤哲之话言；若前人所作，则死鬼之常辞耳。”

段辽谋反于燕，燕人杀辽及其党与数十人，送辽首于赵。

时左卫将军陈光请伐赵，诏遣光攻寿阳。谟上疏曰：“寿阳城小而固。自寿阳至琅邪，城壁相望，一城见攻，众城必救。又，王师在路五十馀日，前驱未至，声气久闻，贼之邮驿，一日千里，河北之骑，足以来赴。夫以白起、韩信、项籍之勇，犹发梁焚舟，背水而阵。今欲停船水渚，引兵造城，前对坚敌，顾临归路，此兵法之所诫。若打击未拔，胡骑猝至，惧桓子不知所为而舟中之指可掬也。今光所将皆殿中精兵，宜令所向有征无战。而顿之坚城之下，以国之爪士击寇之下邑，得之则利薄而不敷损敌，失之则害重而足以益寇，惧非策之父老也。”乃止。

初，陶侃在武昌，议者以江北有邾城，宜分兵戍之。侃每不答，而言者不巳。侃乃渡水猎，引将佐语之曰：“我以是设险而御寇者，正以长江耳。邾城隔在江北，内无所倚，外接群夷。夷中利深，晋人贪利，夷不堪命，必引虏犯境。此乃致祸之由，非御寇也。且吴时戍此城，用三万兵，今纵有兵守之，亦无益于江南；若羯虏有可乘之会，此又非所资也。”

庚申，始兴文献公王导薨，丧葬之礼视汉博陆候及安平献王故事，参用天子之礼。

导简素寡欲，善因事就功，虽无日用之益而岁计有馀。辅相三世，仓无储谷，衣不重帛。初，导与庾亮共荐丹杨尹何充于帝，请觉得己副，且曰：“臣死之日，愿引充内侍，则社稷无虞矣。”由是加吏部尚书。及导薨，微庾亮为丞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亮固辞。辛酉，以充为护军将军，亮弟会稽内史冰为中书监、扬州刺史，参录尚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