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3)[第2页/共3页]
八月,吴主征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阐世在西陵,猝被徽,自以渎职,且惧有谗,玄月,据城来降,遣兄子玑、璿诣洛阳为任。诏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领交州牧,封宜都公。
初,瀎为羊祜参军,祜深知之。祜兄子暨白瀎“为人志大豪侈,不成兼任,宜有以裁之。”祜曰:“瀎有大才,将以济其所欲,必可用也。”更转为车骑处置中郎。瀎在益州,明立威望,蛮夷多归附之;俄迁大司农。时帝与羊祜诡计伐吴,祜觉得伐吴宜藉上流之势,密表留瀎复为益州刺史,使治水军。寻加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
吴主用诸将之谋,数侵盗晋边。陆抗上疏曰:“昔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淫虐而周武授钺。苟无当时,虽复大圣,亦宜养威自保,不成轻动也。今不务力农富国,审官任能,明黜陟,慎刑赏,训诸司以德,抚百姓以仁,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调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度之良策也!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吴主不从。
诏瀎罢屯田兵,高文舟舰。别驾何攀觉得“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办,后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诸郡兵合万馀人造之,岁终可成。”瀎欲先上须报,攀曰:“朝廷猝闻召万兵,必不听;不如辄召,设当见却,工夫已成,势不得止。”瀎从之,令攀典造舟舰器仗。因而作大舰,长百二十步,受二千馀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时作船木柿,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流柿以白吴主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以塞其冲要。”吴主不从。彦乃为铁锁横断江路。
贾充与朝士宴饮,河南尹庾纯醉,与充争言。充曰:“父老,不归扶养,卿为无六合!”纯曰:“崇高乡公安在?”充惭怒,上表解聘;纯亦上表自劾。诏免纯官,仍下五府正其臧否。石苞觉得纯荣官忘亲,当除名,齐王攸等觉得纯于礼律未有违。诏从攸议,复以纯为国子祭酒。
初,抗以江陵之北,门路夷易,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水,渐渍平土以绝寇叛。羊祜欲因所遏水以船运粮,扬声将破堰以通步军。抗闻之,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惑,屡谏,不听。祜至当阳,闻堰败,乃改船以车运粮,大费功力。
壬辰,安平献王孚卒,年九十三。孚性忠慎,宣帝在朝,孚常自退损。后逢废立之际,何尝预谋。景、文二帝以孚属尊,亦不敢逼。及帝即位,恩礼尤重。元会,诏孚乘舆上殿,帝于阼阶迎拜。既坐,亲奉觞上寿,如家人礼。帝每拜,孚跪而止之。孚虽见尊宠,不觉得荣,常有忧色。临终,遗令曰:“有魏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操行道,终始若一。当衣以时服,敛以素棺。”诏赐东园温明秘器,诸所实施,皆依汉东平献王故事。其家遵孚遗旨,所给器物,一不施用。
秋,七月,以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仍旧。充与侍中任恺皆为帝所宠任,充欲专名势,而忌恺,因而朝士各有所附,朋党纷然。帝知之,召充、恺宴于式乾殿而谓之曰:“朝廷宜一,大臣当和。”充、恺各拜谢。既而充、恺以帝已知而不责,愈无所惮,外相崇重,内怨益深。充乃荐恺为吏部尚书,恺侍觐转希,充因与荀勖、冯紞承间共谮之,恺由是获咎,废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