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2)[第3页/共4页]
明帝初崩,马氏兄弟争欲入宫。北宫卫士令杨仁被甲持戟,严勒门卫,人莫敢轻进者。诸马乃共谮仁于章帝,言其峻刻。帝知其忠,愈善之,拜为什邡令。
诏以行太尉事节乡侯熹为太傅,司空融为太尉,并录尚书事。
永平十八年乙亥,公元七五年春,仲春,诏窦固等罢兵还京师。
三月,癸丑,以汝南太守鲍昱为司徒。昱,永之子也。
是岁,京师及兖、豫、徐州大旱。
淮阳王延,性骄奢,而遇下严烈。有上书告“延与姬兄谢弇及姊婿韩光招奸猾,作图谶,祠祭祝诅。”事下案验。蒲月,癸丑,弇、光及司徒邢穆皆坐死,所连及死、徙者甚众。
初,龟兹王建为匈奴所立,倚恃虏威,占有北道,攻杀疏勒王,立其臣兜题为疏勒王。班超从间道至疏勒,去兜题所居槃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虑先往降之,敕虑曰:“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消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虑既到,兜题见虑轻弱,殊无降意。虑因其无备,遂前劫缚兜题,摆布出其不料,皆惊惧驰驱。虑驰报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将吏,说以龟兹无道之状,因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王,国人大悦。超问忠及官属:“当杀兜题邪,生遣之邪?”咸曰:“当杀之。”超曰:“杀之无益于事,适时龟兹知汉威德。”遂解遣之。
是岁,北匈奴大入云中,云中太守廉范拒之;吏以众少,欲移书傍郡求救,范不准。会日暮,范令军士各交缚两炬,三头爇火,营中星列。虏谓汉兵救至,大惊,待旦将退。范令军中蓐食,晨,往赴之,斩首数百级,虏自相辚藉,死者千馀人,由此不敢复向云中。范,丹之孙也。
冬,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敦煌昆仑塞,击西域,秉、张皆去符,传以属固,合兵万四千骑,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遂进击车师。车师前王,即后王之子也,其廷相去五百馀里。固今后霸道远,山谷深,士卒寒苦,欲攻前王;秉觉得先赴后王,并力底子,则前王自服。固计未决,秉奋身而起曰:“请行前。”乃上马引兵北入,众军不得已,并进,斩首数千级。后王安得慑伏,走出门迎秉,脱帽,抱马足降,秉将以诣固;其前王亦归命,遂定车师而还。因而固奏复置西域都护及戊、己校尉。以陈睦为都护;司马耿恭为戊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己校尉,屯前王部柳中城,屯各置数百人。恭,况之孙也。
封皇子恭为巨鹿王,党为胜利王,衍为下邳王,畅为汝南王,□为常山王,长为济阴王;帝亲定其封域,裁令半楚、淮阳。马后曰:“诸子数县,于制不已俭乎?”帝曰:“我子岂宜与先帝子等,岁给二千万足矣!”
北海敬王睦薨。睦少好学,光武及上皆爱之,尝遣中大夫诣京师朝贺,召而谓之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敢不以实对!”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趣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乃为相爱耳。”其智虑畏慎如此。
窦固独占功,加位特进。固使假司马班超与处置郭恂俱使西域。超行到善阝善,善阝善王广奉超礼敬甚备,后忽更疏懈。超谓其官属曰:“宁觉广礼意薄乎?”官属曰:“胡人不能常久,无它故也。”超曰:“此必有北虏使来,猜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况已著邪!”乃召侍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曰:“到已三日,去此三十里。”超乃闭侍胡,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愤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域,今虏使到才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善阝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何如?”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占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慑伏,可殄尽也。灭此虏,则善阝善破胆,功成事立矣。”众曰:“当与处置议之。”超怒曰:“休咎决于本日!处置文俗吏,闻此必恐而谋泄,死无所名,非懦夫也。”众曰:“善!”初夜,超遂将吏士往奔虏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见火然,皆当鸣鼓大喊。”馀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放火。前后鼓噪,虏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吏兵斩其使及从士三十馀级,馀众百许人悉烧死。明日乃还,告郭恂,恂大惊,既而色动,超知其意,举手曰:“掾虽不可,班超何心独擅之乎!”恂乃悦。超因而召善阝善王广,以虏使首示之,一国慑伏。超告以汉威德,“自今今后,勿复与北虏通。”广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