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除夕[第1页/共2页]

“侯爷，本年陛下赐了三道菜，别离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凤凰展彩堂和钟山龙蟠。”

“碰！碰！碰！”

炊火在头顶炸裂，一时流光溢彩，如万千星斗坠入凡尘。红如血，粉似霞，姹紫嫣红，转眼即逝，如同昙花一现，却又美不堪收。

除夕夜，镜春园里梅花斗丽，纯白胜雪，淡粉似蝶，在轻风中摇摆娇媚的身姿。忠烈侯府中张灯结彩，灯火透明的正殿淹没于一片大红灯笼的陆地中。一阵凛冽的北风，异化着梅花的暗香，掠起正殿的珠帘，暴露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圣上――赐菜――到――”

“豫章……”子歌那张尚带婴儿肥的包子脸渐渐靠近刘豫章，声音极尽奉承。

“歌儿，你莫一向看着我的玉佩，又不是甚么奇怪的物事。”刘豫章坐在她身边，一脸严峻地捂着腰间吊挂的一枚翠玉，子歌却不为所动，仍然不幸巴巴地看着他。

子歌渐渐靠近她的耳畔，吐气如兰：“在我的梦里……你的礼品……最……”

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开端，却见几朵灿艳夺目的彩云在侯府上空绽放，此起彼伏，如柳絮飞残铺地白，又似桃花落尽满阶红，另有几朵竟是彩色的。子歌回过甚，见漫天炊火下，杨宇轩揽着林岚，私语呢喃，一脸幸运，其他来宾们也都在院中，或站或坐，每一小我的嘴角都绽放着沉浸的笑容。

“本日既是家宴，大师都莫要拘束，随便便可。”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恭敬地递给子歌。子歌便当着世人的面拆开了，躺在她手心的鲜明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金猴雕像。

刘豫章被她磨得没有体例，一边从腰间解下玉佩，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实在拗不过你……这但是前几日入宫叩拜时皇太后赐的……”

穆离轩闻言，抿唇一笑，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年欢愉，猴女人。”

翠绿的汤面浮动着粉色荷花，四周模糊浮动着嫩笋尖，衬着数十颗嫣红的樱桃，色彩素净敬爱。转眸再看菜色，青瓷碟子装的是色采深浅不一的肉条，被特地摆成一簇簇，像落花般泛着幽凉的光。再看另一碟，倒是很多乳红色的小球，四周饰有米色的桂花，甜香四溢，沁民气脾。另有几样精美的糕点，在瓷盘中摆成了有吉兆含义的各种图案。

“你梦到了甚么，值得你说这些多个好？”穆离轩的脸庞被五彩的炊火照亮，神情温和，倒是让她心头一暖。

这张脸，稚气未脱，眉毛浓淡适合，双眸晶莹澄彻，灵动滑头，小巧的鼻子，唇角成心偶然地上勾着，笑语嫣然。一头黑亮长发梳于脑后，编成调皮的发辫，垂于火红的衣裙之间。她看起来只要六七岁，却显得明艳动听。

卢浚逸闻言，也探过甚来凑热烈：“豫章好？我今儿但是给你带了从泸州快马送过来的冰镇荔枝，莫非却不如一块玉佩？”

子歌回过甚，穆离轩正靠于门旁，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岑公公一贯僵冷的笑容上也模糊有几分忧色。杨宇轩受了菜，见他仍未移步，唇角含笑地看着子歌。

“你既不奇怪，何不干脆送与歌儿？”卢浚逸刚入了门，在背后悄悄拍了拍刘豫章，笑着也在席间坐下。

“是烟花！”

他指了指刚放上桌面的一盘圆圆白白的鲜果，冲子歌挤了挤眼睛。

正在谈笑风生之际，门外却传来一声绵长的通报，杨宇轩携林岚起家相迎。岑公公道立于院中，招手令几名侍从抬着银盘入殿。

“嘿嘿……你们也很好……”子歌正要插科讥笑地蒙混过关，几声震耳的爆裂却在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