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除夕[第1页/共2页]

“你既不奇怪，何不干脆送与歌儿？”卢浚逸刚入了门，在背后悄悄拍了拍刘豫章，笑着也在席间坐下。

岑公公一贯僵冷的笑容上也模糊有几分忧色。杨宇轩受了菜，见他仍未移步，唇角含笑地看着子歌。

这张脸，稚气未脱，眉毛浓淡适合，双眸晶莹澄彻，灵动滑头，小巧的鼻子，唇角成心偶然地上勾着，笑语嫣然。一头黑亮长发梳于脑后，编成调皮的发辫，垂于火红的衣裙之间。她看起来只要六七岁，却显得明艳动听。

“殿下……我惊骇……”小桐昂首，又羞又喜地凝睇着穆离隽。

“圣上――赐菜――到――”

穆离轩闻言，抿唇一笑，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年欢愉，猴女人。”

潇湘馆的前院里从未如此热烈。穆氏家奴们纷繁从屋里探出头来，站在廊里旁观，图个新奇。莲儿和红裳正捂着耳朵躲于一丛腊梅以后，而穆离隽则握着小桐的手，一支蜡烛在她颤抖的手内心燃着。

身后俄然传来两声决计的清咳，子歌嘲笑着回过甚，恰是刘豫章和卢浚逸两人。

“碰！碰！碰！”

一朵不知那边飘来的梅花落在裙畔，悄悄地，刻下了永久的印记。

“是烟花！”

“歌儿，你莫一向看着我的玉佩，又不是甚么奇怪的物事。”刘豫章坐在她身边，一脸严峻地捂着腰间吊挂的一枚翠玉，子歌却不为所动，仍然不幸巴巴地看着他。

“本日既是家宴，大师都莫要拘束，随便便可。”

“烟花？”子歌腾地站了起来，便往外走去，穆离轩摇了点头，起家跟在她身后。

“侯爷，本年陛下赐了三道菜，别离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凤凰展彩堂和钟山龙蟠。”

子歌渐渐靠近她的耳畔，吐气如兰：“在我的梦里……你的礼品……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良辰佳景，愿与亲朋共祝。除夕之夜，小笛祝大师新年欢愉，猴年统统顺心！】

“你梦到了甚么，值得你说这些多个好？”穆离轩的脸庞被五彩的炊火照亮，神情温和，倒是让她心头一暖。

“豫章……”子歌那张尚带婴儿肥的包子脸渐渐靠近刘豫章，声音极尽奉承。

翠绿的汤面浮动着粉色荷花，四周模糊浮动着嫩笋尖，衬着数十颗嫣红的樱桃，色彩素净敬爱。转眸再看菜色，青瓷碟子装的是色采深浅不一的肉条，被特地摆成一簇簇，像落花般泛着幽凉的光。再看另一碟，倒是很多乳红色的小球，四周饰有米色的桂花，甜香四溢，沁民气脾。另有几样精美的糕点，在瓷盘中摆成了有吉兆含义的各种图案。

“感谢岑公公！”子歌一时欢畅，竟跳上前，给了岑公公一个小小的拥抱。岑公公满身一僵，可贵地有些不知所措。

子歌回过甚，穆离轩正靠于门旁，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我们但是听到了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除夕夜，镜春园里梅花斗丽，纯白胜雪，淡粉似蝶，在轻风中摇摆娇媚的身姿。忠烈侯府中张灯结彩，灯火透明的正殿淹没于一片大红灯笼的陆地中。一阵凛冽的北风，异化着梅花的暗香，掠起正殿的珠帘，暴露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守着岁呢，如何就睡着了？还一向说着甚么好好好……”他挑眉浅笑，指了指门外，“我调了些烟花，隽隽正带着女眷在门外放呢。”

“没事，我陪着你。”穆离隽粲然一笑，将蜡烛靠近引信。

子歌得偿所愿，捧着玉佩，笑靥生花。“豫章最好了！”

卢浚逸闻言，也探过甚来凑热烈：“豫章好？我今儿但是给你带了从泸州快马送过来的冰镇荔枝，莫非却不如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