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第2页/共2页]

便在此时，荷塘旁的回廊上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正兴趣勃勃地说着甚么，少时，素净欲滴的红色身影便闪现于花丛以后，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尾跟着一个蓝衣男孩，再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几名宫女。

“救……救我。”池水冰冷砭骨，高湛强忍着身材的颤抖，喊道，底气却不很足。

子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扳过了高湛的脸，见他口唇青紫，眼皮微微跳动着。她判定抬起手，用力地扇了他两巴掌，手势颇重。

“嗳，你忘了？祯哥哥的冠礼邻近，青骓便是我为他争的一份大礼了……”

子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是看破了他的把戏。高湛在宫里一贯对她不冷不热，而独一的几次交集里，子歌却总有种高湛处心积虑想与她独处的感受，这让她愈发地感觉不安闲。

“楚江，你到底愿不肯帮我？”

子歌斜睨了刘豫章一眼，又看了看高湛。

“阿谁傻子……大寒天的游甚么泳？”

子歌回过甚，目光刚巧对上了高湛墨色的瞳人，他悄悄一怔，随即试图向她挥手，身子却逐步往下沉。

“把他翻过来，拍他的脊背。”子歌号令道，见刘豫章一脸骇怪地看着她，又说道，“畴昔父亲和南诏王游江时，我曾见他如此救过一名投江的百姓。”

待他呼吸渐趋于陡峭，子歌弯下身，挑起了高湛的下巴，洁净利落地又打了他两个巴掌。他那张惨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赤色，而双眼却仍然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怕是又在使甚么苦肉计吧……”子歌头也不抬地回道。

“殿下……”楚江抬高了声音，再次劝道。

刘豫章点点头，便将高湛背过身平放于膝上，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背。他蓦地吐出了几口泛黑的池水，悠悠转醒，跪伏在地上边咳嗽边喘着粗气。

刘豫章面色踌躇，又回过甚看了看此时已规复安静的荷塘，俄然一言不发地回到塘边，开端解本身大麾上的结。

“你且回昭明殿去等我。”

“莫名其妙。”她甩了甩及腰长发，便往回走去。

不过量时，他便浮出了水面，双唇发颤，肩上靠着早已落空知觉的高湛。子歌见状，忙伸脱手策应，两人艰巨地将比他们足足高出一头的高湛扶上了岸。

高湛见本身的企图被看破了，便只好挣扎着站直身。池水堪堪没过了他的胸口，那张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困顿的神采，他抬手扒开遮住眼眸的几缕发丝，见子歌旋身而去，一时情急，便想迈步追上。

“刘豫章你这个傻子！三月池水有多冷你不晓得吗！”子歌仓猝跟了过来，瞪着他的背影嚷道。而刘豫章却只冷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跳下池去。

刘豫章高低谨慎地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毫发无损，便撇了撇嘴，道：“你的马术不见得很好，只是身法比较奇巧，为何要冒这个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