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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歌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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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冠礼[第1页/共3页]

转眼间,七月的炎炎夏意便覆盖了大地,人来人往的乐坊更是愈发地暑气逼人。这几天气候极热,小孩子赤脚走在通衢上都会惊叫石板烫脚,娘也常常感觉心疲力乏,没有胃口,子歌孝敬,便拉着谢邈出来采些菱角,给娘炖些清粥开胃。

谢邈跪坐在席上,举手加额,恭恭敬敬哈腰鞠躬,向父亲作揖礼,然后下跪,再拜。

“嗯,我记得的。”冠礼的事情,谢邈早就提过。子歌本想给他谱一首曲作礼品,这段日子分神去照顾娘,曲迟迟未写好,为此她有些心虚,只好低头冷静玩把动手帕。这方糙物是她当初跟娘学女红时的第一份作品,用白线在方帛上绣了本身最喜好的茉莉,因为耐烦不敷,针脚措置得非常低劣,子歌本想抛弃,却被谢邈拾了去,说本身恰好缺条汗巾。

子歌挥催促马,奔驰而去,脑筋里却始终挥之不去阿谁威武的背影。

远处采莲的渔女,轻声慢调地唱着《花月令》。子歌靠在船舷,笑眯眯地摘着菱角,她本日穿了绛红色石榴裙,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显得清爽脱俗,天然去雕饰。谢邈头戴斗笠,撑着船,白衣飘飘,不像独钓寒江雪的渔翁,倒像个采菊东篱下的隐士。

“冠者,或娶妻告庙,或行四方之志。”他轻声说道,“你……要我如何是好?”

许是麦酒喝得有点多,子歌感受脑筋有些昏沉,面前谢邈的背影变幻成了另一个身着玄色裾衣的身影。

冠者,娶妻告庙,行志四方。

谢邈再拜,而后回房换服,第三次再加爵弁。

远卿……

“儿臣祯,伸谢父皇隆恩。”

宗庙内早已挤满了人,谢伯伯因为私塾的原因,跟城中的浩繁家属交好。子歌见到了人群里笑得畅怀的赵公子,从速低头往里走去,避开与他照面的机遇。

两人之间,莫非就再也没法回到儿时的无忧了吗?

子歌想起那日游船返来后,谢邈仿佛有苦衷,送她回到乐坊后便仓促分开了,这几日他一向忙于筹办,也没有得空再来见她。

谢邈神采和顺地望着她的睡容,把编好的花环放在她手中。她的手柔嫩小巧,他忍不住沉沦地握着,不肯放开。

子歌俄然也有些伤感。

“替我向邈儿……不,向远卿,道贺。”出门前,娘俄然出声道。子歌回过甚,见她如有所思地望着桌上阿谁已经开端枯萎的花环,和压在请柬上的纸鸟。

三冠礼后便是醴冠礼,谢邈在筵席上依礼向父亲和来宾敬酒。子歌见他忙得不成开交,便借口不堪酒力,先行分开了。

谢氏宗庙外是一片葱茏的竹林,儿时子歌曾和谢邈在这里捕过蝉和胡蝶。她半途停下来问了几次路,以是姗姗来迟。

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而后,他起家入房,换上玄服,依礼向统统来宾作揖。子歌藏在人群里,冷静地凝睇着他,他的视野在子歌脸上逗留了半晌,嘴角微微一弯,然后便转过身去。

谢邈悄悄松了手,望向远方,神采莫名难过。

子歌仿佛梦到了甚么不平稳的事情,嘟囔了几声,呼吸仍然安稳。

这几年,谢邈个子越长越高,脸颊也变得棱角清楚,看起来分外清俊,乐坊里的姐姐们见到他也会害臊躲避,子歌却仿佛一向把他当作好友,常日相处时也没个分寸。

冠礼分为三冠礼与醴冠礼,先行典礼,后酬来宾。三位有司各端一张木案,站在堂阶的1、2、三层,案中顺次摆放着缁布冠、皮弁、爵弁,由家中之长加冠。谢伯伯慎重地净手以后,取了缁布冠,走到谢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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