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纻[第2页/共2页]

“朱光光明照才子，含情送意遥相亲。嫣然宛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

“好，好！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这一曲白纻舞实在冷傲！”

子歌伏于地上，悄悄平复短促的呼吸，却有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手肘，将她带到了身侧。

“澄江王过奖了。”穆离轩瞥了莲儿一眼，她顿时住了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齐文明源远流长，歌舞美好含蓄，我一贯也是很喜好的。”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光荣秋菊，华茂春松。羽莲女人的歌声与琴艺均是一绝。鄙人实在佩服。”

座中一时无声，直到高湛悄悄鼓掌，世人才纷繁开口奖饰。

子歌与红裳入厅时，莲儿刚一曲歌毕，赵宇正满面红光地盛赞她的技艺，但她却仿佛不太体贴，冷静地垂首坐于席间。

红裳举头立于室中心，略施粉黛的脸庞清爽素雅，她着一袭纯白舞衣，质地细致温和，如天上白云，纤长的袖子垂于身侧，将动未动。

“安歌畴昔的师姐翠翘先前嫁入了赵府，此时正在席上，她的歌声向来远胜安歌。”子歌用心清咳了几声，“本日安歌嗓子有些不适，担忧有损《四时白纻歌》的清雅，故想请姐姐一同献艺。”

翠翘凝睇着堂上的赵宇，唇角带笑，娓娓道来，赵宇也直勾勾地盯着她，许氏的神采则更加丢脸。

“姐妹可贵一聚，同台献艺，再续前缘，何不成人之美呢？”

两名下人将瑶琴与几案搬了上来，子歌便款款落座。翠翘颤颤巍巍地从一群姬妾中起家，来到她身侧，冲她暴露一个衰弱的浅笑。

红裳的长袖于空中飞舞，交叉，回旋，终究化为胸前一朵交叠的莲花。她的眼神如怨如慕，扣民气弦。

卢浚逸则是毫不怜惜溢美之词，大声喝采。

红裳的舞步愈发庞大，眼波流转，浅笑伸展，如诉如怨，摄魄钩魂。世人竟是看呆了，一时候无人言语。

“这……翠翘……”赵宇正踌躇着，穆离轩却轻笑出声。

红裳便跟着这乐律翩翩起舞。她双手高举，若白鹄翻飞；偶然折腰回身，舞姿超脱；偶然又轻移莲步，舞影庞杂。

“郡主的歌喉公然美好，余音绕梁。”高湛冲莲儿点头一笑，那笑容却仿佛未达眼底，“南诏民风自在开放，这首歌又热忱豪放，正巧让本王也领教了一番南边的风俗文明。”

“寒闺昼寝罗幌垂，婉容丽心长相知。双去双还誓不移，长袖拂面为君施。”

那‘再续前缘’四字，仿佛震惊了高湛的心机。他冷静看着子歌，点了点头。

她故作娇羞地低下头，说道。

“穆王爷喜好便是最好不过了。”高湛冲楚江略一点头，“绫罗城的拜月会一贯负有盛名，本王特地从城中乐坊里请来了前年的花魁，为王爷的洗尘宴扫兴。”

翠翘轻启朱唇，声音如珠玉落盘，轻巧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