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歌[第2页/共2页]
“我偶然会感受难以辩白本身实在的模样,只因这两个月过得太快,又产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子歌凝睇着远处一个虚无的点,眼里微微失神,“十二岁前的我,是陛下钦点的宁泽郡主,忠烈侯独女,又背负‘兴亡天下’之谶言,可谓是名满京都,路人皆知……杨家颠覆以后,阿谁杨子歌便跟着生母葬身侯府,而我则改头换面、流落绫罗城,成为一个寄身歌坊的浅显女子林安歌,这十年糊口虽过得贫寒,却也是有声有色。”
“你那日在私塾里大哭时,弄脏的但是南诏国世子的朝服,怎未见你担忧?”
他那双娇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轻抿,子歌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一时候竟忘了遁藏,直到他擦完以后略带可惜地拍了拍袖子,笑道:“女子果然是水做的骨肉,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眼泪?”
“今后你须戴上面具迎人的光阴颇多,而你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
她很想晓得,该是具有如何的定力,方能一向守着镜中早已脸孔全非的本身,不改初心呢?
“今后……若再见高湛、卢浚逸、刘豫章,记着,你是林安歌。是阿谁街头偶遇、王府初见时技压群芳,又语出惊人的女子。携姐妹献艺,为的是离开歌坊,嫁入大户。”穆离轩淡淡道,“你若想用‘林安歌’这重身份护住本身,便应把本身的目标冠冕堂皇地亮出来,让他们不会多心再去猜忌。”
“可上天却并未停止对我的戏弄,戋戋一把火,便燃去了我的居住之所,带走了哺育我多年的娘亲……”子歌轻声说着,十指却垂垂收紧为拳,抓住本身的裙摆,“我恨……恨本身这些年被蒙于鼓中,恨生母与养母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捐躯、我却无能为力。我想抨击……我想血债血偿,我想把他们加诸于我家人身上的磨难十足偿还……但我却已经不晓得本身到底是谁,是杨子歌、林安歌,还是现在这个背负畴昔影象的空躯。”
“如何又哭了,嗯?”穆离轩起家,来到她身侧,低垂的眼睑悄悄颤抖,泄漏了他的苦衷,“需不需求我……再把肩膀或袖子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