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谈[第2页/共3页]
她将纸翻至后背,又见一行飞扬的草书:杨氏子歌。
“莲儿只道你身上有灵气,却不知这股力量从何而来,故引我去见你。穆氏启真镜选中的人,我自认是不会看错的。”
“与君初了解,如同故交归。”她低声道,“难怪我初度见你,便很有好感。本来是杨氏旧人。”
“谁都有没法为人所知的奥妙,我天然不会怪你。”他那双通俗的眸子仿如有读心之术,定定地谛视着子歌,“实不相瞒,那日在月半居中,你我并非偶遇。我只是为了见你一面罢了。”
为质……想必这就是许氏提到的“畴昔王爷曾在大齐居住”,子歌却未推测,作为南诏世子的他,也曾有屈居人下的日子。
“他如何了?”
他俄然神采一变,起家入了里屋,半晌,穆离隽便垂着脑袋被他拎了出来。
子歌神采一凛,四顾无人,方轻声应道:“杨氏已家破人亡,倾颓多年,王爷又是何必呢?”
“林徒弟提过,望我与你劈面言明本相,今后帮手摆布……”
“王爷的雅言说得极好,几近听不出南音呢。”
穆离轩轻声说道,他侧过脸瞥了子歌一眼,俄然站了起来,径直进了里屋。
雅言指大齐的官方标准语,亦是为莲儿所摈斥的“文绉绉的话”。南诏民风自在,说话便少些拘束,吐字也并不字正腔圆,齐人谓之“南音”。
“难怪王爷熟知大齐风土情面。不知之前可来看过绫罗城的拜月会?”子歌笑道,“可惜本日大宴,没能上街观会,主街上的乐坊舞台争奇斗艳,倒是比府中歌舞要热烈几分。”
子歌忆开初见时穆离隽老是几次脸红,彷如冲弱,甚是敬爱,却没想到,他永久也长不大了。
子歌望着他棱角清楚的脸庞,一时候打动莫名。
“我本日前来,还为了另一事。”子歌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澄江王高湛……但是将启真镜随身照顾,藏于了赵府地库中?”
他没有答复,苗条的手指自怀中取出一枚素净的锦囊,放于几上。
他起家,拂去了衣衫上沾的粉屑。
“我觉得你晓得娘让我此行前来的目标。”
“本来如此……”
“子歌不知,愿闻其详。”
“是啊……彻夜月色甚好。”她低声喃喃道,内心却莫名地有些不安。
“要谈食品,三天三夜都聊不完。”子歌莞尔一笑,“王爷邀我彻夜前来,想必不但是为此事吧?”
“儿时父亲在京为质,我自幼便长在京中,十余岁方返国。”他漂亮的侧脸剪影如画,声音随便中透着点落寞。
“固然,烹调小技也只是我为博才子一笑的爱好罢了,不敷挂齿。彻夜原是找你相商一事。”他收敛了打趣之色,道,“世人皆知‘高氏答复,杨氏为辅’,你可知,南诏国中却哄传另一句话?”
几案上的东西跟着子歌的俄然站起而散落一地,她盯着穆离隽,半晌无言,然后快步向外走去。
子歌闻言,微微一惊。他与本身素未会面,本身也一向以“林安歌”自称,举止可谓毫无马脚,他倒是何出此言?
“那日去乐坊中,时候长久,将来得及与林徒弟从长计议。”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令民气服的浅笑,“不过本日能和你劈面一叙,也是幸事。”
赵宇的府邸颇大,此时因宴会散去,主子都在前厅里清算,因此一起无人。穆离轩揽着子歌,安步行于长廊当中,檐下垂挂着各色灯笼,五颜六色,相映成趣。暖黄色的烛光映在子歌明丽的眸中,平增几分美好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