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士兵也是绑匪[第1页/共2页]
大胡子兵士勾勾嘴唇,又一唱一和地笑道:“城主老爷叫我们去捉小孩,城里姓林的姓齐的姓萧的姓陈的那几家,甘愿花几百两银子买一个去顶缸,也不肯他们家孩子走几万里路去插手这血祭。但是我们去乡间转了几天,一个没主的小孩也没找着!咱哥俩正在愁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拿不到,嘿,哪晓得:兜兜转转一返来,面前不就有一个么?”
少年本能地退了两步,却还能勉强笑得出来:“你们想抓我去买掉?”
“是啊是啊!”小个子兵士拥戴道:“这是天老爷也想叫我们哥俩发财啊!虽说这买孩子的钱,城主老爷要收走起码九成,但,有了这小子,我们起码也能分上一二十两银子吧?”
两个兵士大喘着气也跑到松林边,探头往林子里看看,却停下了脚步。
小个子兵士像核阅猪牛羊马普通,高低打量了他好久,啧啧连声:“虽说一看就是毫无血脉和窍穴可言的不幸虫,半分修为也没有,但是再如何也是小我嘛,用来顶缸还是能用的。”
“奉告你,这张神谕布告是神奕宗颁布下来的,太一神殿老爷们监督履行!”右边小个子兵士咂咂下唇,傲岸地叫道:“当然了,这也是天神给我们的一次发财的良机!”
但是明天,他也不知是犯了甚么邪,被两个兵老爷拦着,竟然能够面不改色:“两位兵爷,有甚么事么?如果没事的话,我想畴昔听听,那布告上讲些甚么……”
“娘的!”大胡子吐了一口浓痰:“这小子是属泥鳅的吗,跑这么快!”
张弃却不肯束手就缚,双脚一转,身子一扭,便蹿了出去。
张弃个头虽高,倒是极瘦,脚下又很敏捷,固然人群一片大乱,他却总能在人缝里挤畴昔,只是不知挨了多少推搡冲撞;但紧随厥后追击的两个兵士却吃了苦头,就像两端蛮牛栽进了果冻,虽是冒死呼喊扑腾,却总有人挡在前头,只急得他们大吼连连,狼狈不堪。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出来了,这并不是身法武技。实际上,张弃打小就聪明,这是他在荒漠间遁藏野兽,自创出来的法度:靠着这法度,他也不晓得逃脱了多少次生命之危。
大胡子兵士却心急一些,伸手就往张弃肩上抓来。
“呸,怯懦鬼!”大胡子鄙夷地呸了一声,抬腿就往林子里跨去,但提着的腿还在半空,却猛听得松林深处一声奇特的响动,有些像是兽吼,却又像是地动。
但张弃将身一躬,像蓄势待发的兔子,又如脱弦的利箭,一下子跨到了吊桥边的木桩上。
神奕宗,太一神殿,张弃都是晓得的:前者是天下九洲九大宗门之首,他身处的这炎洲就是它的治下,它就是炎洲的天;后者则是供奉太一神皇的处所,太一神皇位居圣天神界五大神皇之首,是圣天界最高的治世之神,它的神殿,天然也是非常寂静厉穆的处所。
都说人在危急的时候轻易激起出潜能,少年被两个兵士追着,竟也能把双腿跑得跟风车普通,呼啦啦地就跑到了松林边,一低头便钻了出来,还专门朝着枝叶富强的林子深处跑。
明显,他只需求张弃活着就行,负不负伤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只是此人群毕竟未几,两个兵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也只在几分钟后便挤出了人群:抬眼一看,那张弃也正在他们身前不远,刚好跨过吊桥,顺着官道往远处的松林里跑。
“布告?”右首大胡子兵士拍了拍刀鞘,嘲笑道:“那布告老子不晓得听了多少遍,都能背下来了。老子这就背给你听:奉神谕,太一神殿示东华城:定于年底除夕之岁,停止圣之血祭。着令九洲,凡有十五以上三十以下,姓林、陈、萧、齐四氏者,或有赘婿、初为天赋而废者,遭横祸出乡出亡参军者,均需入血祭,违者以逆神论。此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