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共3页]

当上差的人嘴巴严实，从不妄议，幼清待得无趣，便拿出一早备下的笔墨，专挑无人的时候画着玩。一张纸皱巴巴的，画了又画，夜间轮班时，凑到琉璃璎珞穗子宫灯下借光，画了个四不像。

幼清忙地施礼，“郡王爷大福。”

幼清看着怀里的白猫，认得它就是白哥，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竟有种久别相逢的不知所措。

幼清只笑：“我面丑，怕吓着姐姐。”

随扈侍女里戴面纱的，约莫也就只一人了。

待此次归去，她就同姑姑说白卿提亲的事。

秦嬷嬷常日在府里与连氏有几分友情，见了幼清，道：“这不是姜大师的丫头么，怎地往这来？”

帘笼被掀起，有人阔步而入，“哟，九堂哥府里的侍女就是不一样，还会作画呢！”

幼清心中有些急，明知前头是死路，却不得不往前行，早知本日有这么一劫，打死她也不出帐篷，甘愿听鹊喜的絮语至耳聋，也比现在提心吊胆焦心无助的好上百倍。

白哥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袍角，软绵绵地叫了声“喵――”。

幼盘点点头。

幼清一顿，还欲说甚么，来喜已经撩起帘笼。

幼清攒紧拳头，几近屏住呼吸，只恨不能立即将猫逮返来。

回身不由分辩，就走了。

幼清刚想开口说本身是兽园的，做不来上差，秦嬷嬷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背，使了个眼神。

比及傍晚德昭打猎返来，来喜和张德全也返来了，幼清不敢担搁，将猫抱畴昔，在门口碰到来喜，像看到救星普通，将下午毓义来找的事一一说来。

秦嬷嬷不急不缓地问了些话，幼清跳过撞见来喜和张德全发言那段，将启事一一道明，实在是急得没体例了，求秦嬷嬷：“能为主子爷着力，自是天大的福泽，只是我未曾做过这类粗活，不免会出岔子，届时扳连嬷嬷以及其他姐姐，我内心过不去，再则我这张脸……”她说着话，将脖子抬高，几近哽咽。

处了几天，崖雪垂垂放下心来。幼清温馨寡言，从未几话，一点即通，极有分寸。偶尔崖雪得了空安息，看幼清练习上茶工夫，举手抬足，稳稳铛铛，看得人赏心好看。

四盏扇形宫灯高悬，手臂粗的蜡烛数十只，室内亮光如昼，静悄悄的，只听得烛芯偶尔呲呲的一声。灯下一人独坐，姿势安闲，右手里拿本书。

这天崖雪说是头晕，无法之下，请幼清朝为上事儿。幼清自是应下。本日打猎，随行的宫女婢女都到围场去了，可贵有这般轻松的时候，跑堂里就剩幼清一人，她发了会呆，俯在案桌一角，抽出张皱巴巴的纸，横一笔，竖一笔。

这帐子里谁都有能够得爷的青睐，唯独她不成能。

世人撇开视野，如许绵软的性子，好戏唱不成，看了也无趣。

张德全自知一时口快说错话，脸上青白，幸得四周无人，这才放下心来，转头警告幼清莫乱嚼舌，领她往前头去，给掌事的秦嬷嬷相看。

毓义本是来送猫的，前天他同德昭打了个赌，赌赢了，便将这猫放在德昭身边留两天。他从东边过来，没想到慢一步，德昭已经走了，遂往跑堂来，现在见着幼清，认出她是前次同白哥一块的侍女，很有些惊奇。

偶尔有那么一次德昭夜间叫茶，她递了茶，里头自有小寺人来取，压根用不着她到跟前去。

崖雪拉她坐下，轻声问，“你如何就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