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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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义伸手指抚摩猫耳朵，余光往下扫一眼，指着幼清道：“大过年的，少了个主子不打紧，如果犯了倒霉，太妃定是不欢畅的。九堂哥就在看我的面子上，饶她一次罢。”

半晌后，忽地听到德昭声音平平初静：“让府里大夫畴昔瞧瞧。”

幼清借着一点力量，将沾满黏腻雪泥的面纱拾起，仓促间忙忙戴上。这时才松口气，忽想起刚才的景象，仍旧心惊肉跳，余悸未消。

幼清想到王府西边那方矮矮窄窄的吉利所，阴冷潮黑，专门用来安设府中犯讳讳的下人。若明天这劫渡不过，约莫着姑姑得往吉利所领她了。

运气好，说不定能领个全尸。

丰赞低头应下，想了半晌，支支吾吾提示道：“若一点线索都全无的人，要么是被用心藏起来了，要么就是、是死了。”

毓义并未瞧她，抱着猫跟在德昭背面，浩浩大荡一群人从园中鱼贯穿过。

说的是明州宋家遗孤的事。丰赞心中感喟，都这么多年畴昔了，当年宋家一百二十三具尸身入殓下葬，无一遗漏，底子没有甚么遗孤。自王爷永乐十八年出天牢后，查了六年，寻了六年，至今却无半点线索。

德昭清平淡淡转了眸光，“如何不舍得，你想要拿去便是。”

鹊喜和小初子听到“吉利所”三个字，吓得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地盯着幼清被人拽馋着的身影，好久回过神，鹊喜仓猝今后倒宅平房走，同小初子道：“我去知会姜大娘，你去园里替我当个值。”

黑溜溜的墙角下，幼清横躺在木凳上，发髻散了大半，连氏扑畴昔，将幼清抱怀里，念叨着“我的女人”，眼泪大颗地往下掉。

德昭声音降落，透着几分不耐：“找大夫？”

丰赞知本身犯了忌讳，却还是道：“王爷当年是替太子殿下……”

毓义笑起来，眼弯弯的：“照你如许提及来，白哥倒与我投缘。”转头朝德昭道：“九堂哥，这猫给我，您舍不舍得？”

德昭眉宇磊落，不怒自威，唯独嘴角边一点红痣，薄唇微抿挑眉笑起来时，能稍稍化开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酷感：“你跟谁学的，一副菩萨心肠，为个主子也值得这般哀告。”话虽如此，却转头叮咛来喜，声音清冷朗亮：“听着你义爷的话，动手重些，杖十下。”

白哥就是在这时候跳蹿到三皇子毓义脚边的。毓义生得一副白净模样，此时拎起猫脖子，将白哥抱在怀中逗玩，倒生出几分童趣来。

这会子连氏就是再如何心急如焚，也不敢猖獗，头伏在地上，给德昭请了个安。

话未说完，德昭嘲笑，调子里含了讽刺：“罪是本王认下的，宋家的一百二十三条性命扣在本王身上，这辈子都脱不了干系，从今今后你莫再提那样的话。”

不管如何，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德昭进步调子：“是谁在那边？”

因是正月，后院西堂里搭了戏台唱戏，从廊庑而下，模糊听到咿咿呀呀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德昭不喜好这听灯晚儿吃灯果儿的事，便转了个道，往大花圃去。

这些年丰赞随德昭出入疆场，见了德昭行的还是畴前虎帐那套礼数。德昭略一扶，提起前些日子叮咛他办的事情。

连氏哭得泣不成声。

德昭没说话，过了好久方道：“本王心中稀有，不消你提示。”

来喜瞧连氏一眼，一变态态抛弃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躬身朝德昭小声道：“本日兽园阿谁被赏了板子的侍女，是她家的侄女。”

方才幼清痛晕畴昔，十板子不轻不重，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打得人转动不得。现在被连氏搂着，迷含混糊闻声哭声，缓缓展开眼，伸手为连氏擦泪，“……姑姑我没死……这很好……你莫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