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情[第3页/共6页]

这歌声古拙，虽不柔媚好听，却在苦楚中自有雄浑之意。

野狗道人嘴角一动，仿佛要说些甚么，但不知如何，俄然又沉默不语，眼睛直直望着火线阿谁中年男人。

野狗道人脸上害怕之色更重，游移了半晌，才低声道：“是。”

那男人笑了笑，道：“实在你如许也何尝不好，铺高兴怀，畅游天下，现在想来，也是神仙过的日子，倒不枉了你名字中有一个仙字。”

周一仙想了想，随即很果断隧道：“差！”

“你看起来如何这么老了？”

小环也不惊骇，更不活力，仿佛这些话早就听的多了，走近周一仙身边，眸子转了转，俄然道：“咦，爷爷啊！当初你是为了甚么要把我带走的？”

周一仙点头道：“我本就老了，倒是你修道有成，本不该……”说到此处，他面色有些游移，但终究还是道：“你女儿的事，我传闻了，你……”

周一仙心中微微一算，点头道：“不错，一转眼又过了十年了。”说到这里，苦笑一声，道：“罢了，归正我们一时也没甚么去处，不如且去河阳城里，看看你爹吧！”

那男人昂首看天，慢慢道：“我仍然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年青气盛，甚么都对我直言，说我命格煞气太盛，刑克妻儿，若无破解之术，必定中道丧妻，膝下无儿。现在公然一一应验。”说着说着，他声音垂垂苦楚。

小环向着路旁悄悄一啐，吐出一小粒冰糖葫芦的籽来，冲周一仙撒娇似的笑了笑，道：“但是人家爱吃嘛！”

周一仙和那中年男人并肩而立，站在古道边上，向着荒漠了望。

那男人悠然道：“不错，我恰是要到那边去。如何，不想去看看吗？老友？”

不料野狗道人现在的神采竟然也大大的不对劲，面上惶恐之色闪现，眼睛直直地向前凝睇着，尽是惊骇害怕之色。

世人在他身后，只见那身影沿着古道向死泽方向而去，忽听得那人大声唱道：“天涯路，向来远。后代意，向来痴。天高海阔八万丈，芸芸众生尽蒲伏。星万点，月正明，彼苍冷，冷如霜。好笑万物如刍狗，谁为覆雨谁翻云？……”

二人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小环毕竟年青，并且那都是陈年旧事，加上她性子活泼，很快就从那一点伤怀中摆脱出来，边走边四周旁观风景，偶然中一转头，忽地一怔，对爷爷道：“爷爷，你看我们前面。”

世人但见得彼苍之下，古道之上，悠悠白云，寂寂荒漠，那人负手而行，说不出的桀骜不驯。

那男人深深看了周一仙一眼，俄然一挥袖袍，回身大步走去，更不转头。迈步间自有股傲视天下的气势，缓缓披发开去。

小环一怔，这是从未有过之事，但看周一仙神采严厉，不似开打趣，并且看他们二人神采，倒仿佛是旧了解，当下应了一声，回身随便清算了一下承担，向后走去。

小环听了，一时也有些沉默，半晌以后才道：“爷爷，提及来我们又有十年没去看爹了。”

小环点头道：“是啊！我也是本日头一次见到此人，不过我看爷爷仿佛和他熟谙的模样。对了，你认得他吗？他是谁啊？”

古道后边，野狗道人模糊听到火线传来笑声，皱了皱眉，面色变了变，但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小环盯着他，周一仙在孙女那敞亮的目光之下，不知如何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是没有底气，末端干脆把头一抬，哼了一声，道：“你小丫头那里晓得爷爷的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