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伤痛[第1页/共5页]

如此又不知在洞中呆了多久，只怕不过二日的工夫，张小凡与碧瑶二人便看着空空如也的食袋发楞了。

她每问一句，张小凡身子就抖了一下。

碧瑶嘴角边暴露了浅笑，看着他的眼神里垂垂有了一丝如有若无的和顺，柔声道：“你承诺我一件事，好不好？”

张小凡现在屏息凝神，细心地听着，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与模糊的害怕，仿佛感遭到甚么事，就要产生。

“又来了。”张小凡勃然怒道：“你不要妄图我会和你们这些魔道同流合污，你给我些干粮，我便用这肉身还你就是了，要想拉我下水，断断不成！”

张小凡在中间不耐烦，过来看了几眼，却见前头几句话便是：

碧瑶的神采垂垂变得惨白，但仍然接着说道：“但是，爹还是没来，我却已经饿得不可了，一向对着娘亲哭着要东西吃。娘亲一次一次在洞里找着，但向来都没有找到过东西。到厥后，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娘亲的怀里呻.吟。俄然有一天，娘亲找到了一块肉！……”

他一看便知这是正道中的暴虐咒语，但看碧瑶神采，欢乐居多，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内里可有指出前程地点么？”

张小凡听了，倒是猎奇心起，道：“如何？”

碧瑶现在仿佛已完整堕入了痛苦的回想当中，眼神直望着火线，空浮泛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平而浮泛，带着最深的痛苦：“当时，我吓得嚎啕大哭，惊骇极了。那边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有几块大石撑着，我们才气苟活下来，但姥姥伤势太重，不久就归天了。娘亲带着我在那一片乌黑中痛哭一场，就把姥姥埋了。”

……

碧瑶的声音俄然沉默了，张小凡吃了一惊，向她看去，却见碧瑶神采煞白，双眼紧闭，全部身子竟是直直地倒了下来，看着竟是昏了畴昔。张小凡几近下认识地立即冲了上去，扶住了她，只感觉触手冰冷，几近不像是活人普通。

碧瑶把铃铛插入，见没甚么反应，又试着摆布转了转，半晌以后，俄然间石洞内“咔咔”声响起，石壁震惊，碧瑶大惊，拿着金铃赶紧后退，只听“霹雷”一声，本来光滑的石壁竟是塌了一层下来，暴露了内里的一层，上边也如阁房天书般刻着笔墨。

碧瑶看着她，眼中的和顺之意仿佛又浓了些，但在张小凡的眼中，却仿佛比这世上统统的毒物加起来都更毒上一些。

他越说越怒，但嘴舌间却不大灵光，“我我我”“你你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甚么来。不过他这般反应，却仿佛早在碧瑶的猜想当中，她也不活力，也未调侃，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待到张小凡大口喘着的粗气垂垂平服了下来，才慢慢道：“吃不吃我，那也随你，不过你必然要先杀了我！”

张小凡怔了一下，摇了点头，低声道：“说不定你能够得救的。”

张小凡听得她描述的那种模样，忍不住也是打了个寒噤，这也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

碧瑶神采安静，但接下来讲出的话，却让张小凡如见鬼怪，大惊失容：“再过几日，你看我如果不可了，便先杀了我罢。”

《天书》第一卷当中，实在并无甚么实际修炼法门，通篇通俗笔墨，可算是总纲。但张小凡习得佛、道两家真法，对这段笔墨还能看懂，不过也只是看懂罢了。对《天书》中所说的佛、道合为一体的境地，张小凡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说要把“太极玄清道”与“大梵般若”两大真法同时融会发挥么？

张小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