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页/共3页]

“父亲晓得必有伏兵，强忍剧痛，不允任何人出营追击，那是……他的、他的儿子呀。”封野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那年，我十四岁，父亲尚未让我单独带兵，我偷了他的令牌，调集了忠于大哥的几百死士，冒死追了出去，一箭射死了敌方将领，趁他们混乱，浴血杀出重围，抢回了我大哥的尸首。”

“你明白靖远王的苦心就好，他只要你一小我儿子了。”燕思空叹道，“何况你脾气打动，老是冒险，我不知劝过你多少次了，我也很担忧你啊。”

封野笑着捏了捏燕思空的鼻子：“用一辈子回报吧。”

燕思空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说得在理。”

俩人相视一笑，相互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广宁马场之上，那挥剑发誓，要安内攘外、万古流芳的少年。

燕思空几杯酒下肚，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封野用长着后茧的指腹轻抹他的泪水，却不知能说甚么，他蒙受的痛苦，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安抚。

“你大哥带兵有得有失，你亦如此，你还一定有他的沉着慎重。”燕思空抬起封野的下巴，“封野，我们都有很长的路要走，一起活下去，活到最后，好吗。”

燕思空仰首干了杯中酒，皱着脸，忍过那阵辛辣，道：“我说完了，到你了。”

“说。”

他们彻夜未眠，燕思空对封野讲了他的打算，谢忠仁一个宦官，之以是失势，全赖昭武帝的宠任，要让谢忠仁和庞大的阉党崩溃，归根结底在天子身上。

燕思空沉默着，他已经猜到封猎因何死亡了。

那日，燕思空还是兑现了和封野在两湖虎帐中的承诺，温上一壶好久，相对而坐，将本身那流落的十年向封野坦白。

“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君子，军纪松散，奖罚清楚，体恤下士，他熟读孔孟，非常重诚信。”封野叹道，“以为‘君子不重则不威’，‘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丈夫当‘言必信、行必果’，他把这些施于兵法，有着自成一派的用兵之道，他是除父亲外我最恭敬的人。”

燕思空理了理他垂落的发丝，轻声道：“封野，你是好样的，封家男儿各个都是好样的，你大哥赤胆忠心，虽死犹荣。”

封野沉寂半晌，低声道：“我年老是个智勇双全的将领，他本能够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代名将，但他有一个缺点，不，或许不该称为缺点，但倒是为将者的大忌，他太讲究仁德。”

要达到这个目标，只要两个别例，一是换个天子，比如陈霂即位，二是让谢忠仁落空圣眷，昭武帝长年沉湎酒色，身材浪费，定不会长命，但司命之事只能凭天，凡人难以盼望，何况陈霂的太子之位并不安定，以是这两条路燕思空定然要并行。一要保陈霂登上皇位，不但能为本身报仇，更能清算朝纲、清除宇内，答复大晟江山，挽救百姓百姓，二要一步步摧毁昭武帝对谢忠仁的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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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摸了摸封野的脸，悄悄“嗯”了一声。

而他清楚地晓得，如许的燕思空，已如毒药般渗入了他的骨髓，致命却难以自拔。

燕思空搂住了封野的脖子，封野展臂环绕住他的腰，俩人紧紧相拥。

“贤妃娘娘受陛下敬爱，虽不如文贵妃那般受宠，但也从未怠慢。”

封野勾唇一笑：“我也不满是为你，我少时便有建功立业，救国救民的宏志，既然现在不能投身疆场，那便从肃除奸佞开端吧。”

新年大吉大利哟！

燕思空让封野去求他姑母，吹昭武帝的枕边风，一则拥立太子，二则一点点崩溃昭武帝对谢忠仁的爱好，昭武帝是个柔嫩寡断之人，心机亏弱，恰是诽谤之计的上好人选。他拉着封野的手，慎重说道：“封野，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