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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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人耳目，他们不敢擂鼓，人衔枚，马裹蹄，冷静朝南行去。

封野轻哼道：“因为我配得起这兵权。”

青须谷，两山夹居者也，地间狭长，易进难出，是设伏的绝佳之地，一旦进入青须谷，只要守住两端隘口，的确是瓮中捉鳖。但只要过了青须谷，就尽是坦途，能够快马行军，两日内到达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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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并不大，但连缀不断，山路泥泞，马蹄多有堕入，冒雨前行，湿衣寒体，将士苦不堪言，行军速率一下子慢了很多。

封野长叹一口气，道：“解缆。”

封野眯起眼睛，摇了点头：“人能忍饥，马能挨饿吗？就吃这些水分极多的湿草，马儿底子抗不得饿，到时人困马疲，若碰上梁王追兵，我们怕是跑都跑不掉。”

“前几日我军已倍道兼行，抢了起码三日的时候，此时歇息一日，也可让将士们规复体力，不然如果赶上埋伏，敌军以逸待劳，我军必败。”

“隘形者，凶恶啊。”燕思空轻声念叨，目光专注地盯着舆图。

山谷狭小，雄师被拉得长长的，连绵四五里不足，首尾不能照应，封野命雄师分红三段，两段相隔三四里，以制止中伏，能够相互援救。

燕思空目光凌厉地瞪向王陌修：“行军兵戈，岂能以盼望仇敌犯蠢作为幸运得胜的依凭？”

“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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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拱手道：“是，将军。”

燕思空点点头：“听你的。”他扭头看着封野的侧颜，那刚毅的目光灿若星斗，直射远方，贰心脏颤抖。封野一旦披甲戴盔，立于军中，就再无常日里嬉笑怒骂、率性浮滑的少年样，令行制止，说一不二，才是他为将者的模样。

是夜，封野率五千将士于夔州出兵。

传令官大喊道：“解缆――”

晚间，他们择背山近水朝阳之高地安营，一起上谨小慎微，凡是易近难出、便于设伏之地，就绕道而行，行军速率固然慢了很多，但前几日都安然度过。

封野哈哈笑道：“你是我最心疼之人，你另有甚么不敢啊。”他一手揽住燕思空，悄悄晃了晃，“空儿，你的顾虑我明白，但你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体味不到行军求速的紧急感，战机常常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稍有贻怠，都能够变成大祸。若因为行军迟缓，而不得已走青须谷，恐怕有全军淹没的伤害，兵贵神速，这一次我们抢的是时候，我们没有一日能够歇息，明天视气候环境，最多歇息半日吧。”

从夔州过施州，这一起尽是坦途，封野要求一日行军百里，因为一旦进了山，速率必定要慢下很多。

若按原路行军，他们很快就会弹尽粮绝，若想抢出时候，就必须另择近路，也就是他们万般不肯意走的青须谷。

封野沉声道：“歇息一夜，明日决计。”

“真的吗？”封野眯起眼睛，逼近了一步，“我如何记得你与我回回定见相左，你是欺我幼年，甚么也放心不下吗？”

“叫将军！”封野瞪向他，“燕思空，军中无尊卑，却有高低，你不必赘言。”

“也并非没有破敌之策。”封野道，“我们来之前已经推测此地能够有埋伏，要破隘形之地，必破其一隘口。”

燕思空也换上了一身铠甲，他气质本就萧洒，现在兵甲加身，将他衬得器宇轩昂、英姿勃发。

“此时抱怨也无用。”燕思空看向封野，“将军，下官建议原路行军，我们能够以稞草充饥，倍道而行，日夜兼程。”

封野深吸一口气：“你的顾虑，我全都明白，我的顾虑，你明白吗？”

燕思空愣了愣：“……有过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