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页/共3页]
那男人不过二十出头,竟是颜如冠玉,俊美无匹,一声红衣衬得他白净的皮肤仿佛在发光,波光流转之间,尽是一派风骚才子的气度。
作为小小的修撰,除了殿试和状元大典外,应当是没机遇再见天子的,可沈鹤轩面色极其安静,既不因本身能够为帝王讲学而受宠若惊,也不因得见龙颜而惶惑恐恐,只是不卑不亢地下跪行大礼。
颜子廉恭敬道:“帝王大节莫先于讲学,讲学莫要于经筵,经筵一日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日之进,一月不废,则……”
只见一清癯男人,着一身红色讲经服,双手持笏(读户),持重地走了出去。他年不过而立,漂亮儒雅,眉宇间活动着一股泯然正气,一眼望去,就觉是襟怀开阔之人。
“君子之道,道纯,则表里如一,仰则观向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执柯伐柯,苛求于人,不若苛求于己,忠恕之道,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讲到这里,他又说了一个风趣典故,惹得昭武帝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给他赐了座。
在经筵上获得皇上的夸奖,燕思空可算大出了一把风头,成心交友的官员在路上不免与他酬酢几句,他面带浅笑,应对的恭敬又奇妙。
沈鹤轩讲完以后,昭武帝非常对付地夸奖了几句,他面上透露绝望,见礼退走了。
“哦,靖远王的世子啊,传闻他要回京了。”
燕思空声音清澈,缓缓而至,固然不若沈鹤轩那般端重寂静,但也是引经据典、通贯古今,时而还要加上一些有兴趣的话,渐渐地,昭武帝竟然听出来了。
“圣上时隔一年重开经筵,意义严峻,怎就选了两个小翰林?”
“回陛下,第九。”
底下朝臣悄声群情,有赞沈鹤轩勇于直言,不屈辱讲学精力的,也有说他古板,迟早亏损的。
本日风和日暖,云淡天高,满朝官员面上多带忧色,却不但仅是因为气候恼人,而是当朝天子在诸多官员的劝谏之下,终究同意重开经筵。
昭武帝呵呵笑了两声,脸上却较着写着不痛快:“这下爱卿能放过朕了?”
俩人仅是落座的时候客气了几句,午宴当中,便几近没再说过话。
独一的解释,恐怕只要此人受颜子廉赏识了,毕竟客岁的殿试,皇上并未亲临,由颜子廉代庖,是以这一年的进士,都算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