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第3页/共3页]

燕思空面无神采地听着。

燕思空刚要张口，沈鹤轩俄然吟道：“一间东倒西歪屋。”

燕思空心中亦起波澜，他晓得沈鹤轩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因遭遇重创而至思疑信奉，进而心性大变，这些，他十三岁就经历过，人这一辈子凡是有一次如许的变故，就再也回不到畴前。

燕思空挑眉：“这番话，实在不像是沈大人会说出来的。”

燕思空这才放心喝下。

沈鹤轩仿佛堕入本身的思路中难以自拔，他自顾自地说着：“因而我便经常想起你，你与我南辕北辙，做出了那样多罪过深重、倒行逆施之事，却也做了很多我想做却做不到之事。我几次想着为甚么，为甚么我深谙圣贤之道，克己复礼，却频频受挫、到处碰鼻，为甚么你巧舌令色、不择手腕，却能达成所愿。”

放下酒壶，沈鹤轩拿起酒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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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摆了一张矮矮的茶案，其上摆着酒，沈鹤轩跪坐在案前，温馨地谛视着他。

“燕大人是睚眦必报的，就算你不恨我，你……”沈鹤轩嘲笑道，“不恨封野吗？”

燕思空用手捻起酒杯，睨了沈鹤轩一眼。

“我并非愚忠，正如我说，我了解你，但不认同。”沈鹤轩的眼神变得腐败，“我问你，你自发得除昏君，扶明主，就能光复江山，可昏君的儿子必然是昏君吗？明主的儿子必然是明主吗？历朝历代不过治乱循环，再圣明的君主，一旦殡天，也难保不会人亡政息，治大国若烹小鲜，求的是一个‘稳’字，才使鼎祚绵长，你如此祸乱天下，只会礼崩乐坏，民不聊生！”

俩人再次对饮。

燕思空微微倾身向前，笑道：“我与他青梅竹马，又曾经两情相悦，要说不恨，那是大话，可……若要我助楚王去对于他，楚王需得给我多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