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第1页/共3页]

“……我见他做甚么呢。”燕思空冷冷一笑。他何需求去自取其辱呢？离得远了，他或许还能忆起封野畴前的好，面劈面时，他只想逃。

两万多都掌蛮族人，在大火围困中被活活烧死，有逃下山的，也被围堵在山脚下的将士当场格杀，大火不但将鸭嘴山烧了个精光，也把山下百姓的房屋田亩付之一炬，大火燃尽后，侯名亲身领兵上山，搜捕残存的蛮匪，遵循陈霂的指令——赶、尽、杀、绝。

元南聿深吸一口气，燕思空语气中的冰冷让他胸口堵得难受，看着火势熊熊的鸭嘴山，想着山上病笃挣扎的人，那个心境能够安静？

燕思空站在中庆的城墙上看着长长地迁徙步队，不由想起当年朝廷放弃辽北七州，他被迫跟着家人从泰宁南迁，那是如何的哀鸿遍野，那也是他平生悲剧的开端。

征兵的速率如此之快，主因是云南费事，很多食不充饥、或以盗窃劫夺为生的人，管顿饭就情愿从戎，但如许的人，来得勤去得也快，非常轻易成为逃兵，在燕思空的教唆下，元南聿几天之下杀了近百人，凡参军又擅自离营、或不听驯化的，一概格杀，很快就把征召的士卒震住了。

元南聿快速道：“行军兵戈，岂能无有伤亡，都掌蛮残害百姓，作歹多端，死不足辜，你底子不必担忧甚么天谴，你这是……是替天行道。”

燕思空点点头：“让将士们倾巢出动，搜捕漏网之鱼，务必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没过量久，山上四周起火，开初只是零散的火光，最后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广，直至连成一片，整座山都堕入了可怖地火海当中。

蚁民，蚁民，命如草芥。

史乘上对此战——临时称为“战”——有一段不太详确的描述：天灯雨落，鸭嘴山大火燃尽三天三夜，都掌蛮自此绝迹。

楚王谋反的动静囊括了全部江山，内忧内乱之下，朝廷已是风雨飘摇。

现在棋局初定，燕思空和陈霂正在抓紧筹办兵马、粮饷，以及皋牢四周的藩王，此时陈霂五万兵马在握，不再以剿匪为名讳饰征兵之实——也讳饰不住了，他大剌剌地干起了谋反大业，猖獗地吸纳兵马、谋士、银钱，他身为长皇子，又有封野效命，比背靠阉党的陈椿更得民气，不乏主动呼应之辈，雄师以惊人的速率收缩着。

“楚王身边谋士浩繁，他此时大兵在握，不见得非得我们在。”

元南聿心中百味陈杂，听得此言，不止如何作答。

都掌蛮被灭族，云南各路山匪看到了朝廷剿匪的决计和狠毒手腕，一时惶惑不安，都不敢出来反叛，诚恳了很多。

那一夜，或许是中庆百姓目睹过的最壮观、最难忘的一夜，数不清的天灯乘风而起，顺着南向的风飘向鸭嘴山，傍晚下暗淡的天空被照亮如白天，一点点的天灯如放飞的萤火，又如从天而降的火石，成片成片地掉入鸭嘴山深处。

短短十数天的时候，就征上来两万多新兵，燕思空通过陈霂，将元南聿安插进营中练习新兵，元南聿畴前只是个江湖人士，不会领兵兵戈，但跟在封野身边三年，学了一身本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当然，燕思空此举的最大企图，是要把陈霂身边的人慢慢替代成本身的，寻到机遇，他就会把钱非同和侯名不动声色地调走或干脆撤除，让陈霂终究只能依靠本身。

燕思空沉默着。

同时，遵循燕思空的叮咛，强行迁走了鸭嘴山下的上万百姓，固然百姓们长年遭到山匪骚扰，但地盘就是他们的命，是他们赖以保存的独一，特别开春是播种的季候，少有人情愿从命，但任凭他们如何抵当和哀告，终究还是在刀剑的恐吓下被迫举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