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1页/共4页]

燕思空站起家，胸中气血翻涌，他终究要见到元少胥了。

燕思空一眨不眨地看着元少胥，淡淡说道：“大哥，我是思空，不是南聿，你不至连亲兄弟都认不出来吧。”

“封野，你未免藐视我了。”燕思空嘲笑一声，“你去过炼狱，我亦走过阳间，你见过鬼怪，我亦伴过魍魉，为了走到明天，我燕思空不知死过多少回，这世上，也没有我惊骇的人事物。”

燕思空顿了半晌，渐渐转过了身，冷酷地看着封野。

“无话可说。”燕思空的神情非常冰冷，“你当我是谁，我就是谁吧，现在我也是谁，实在也不首要，首要的是，我是黔州巡按御史，我是当朝驸马，你想要大同军，就得依仗我。”

元少胥目睹这招见效了，又逼近一步，低声道：“莫非你忘了，当年爹是如何教诲我们的吗？你就这么回报爹的恩典吗？”

封魂却用爪子勾住了燕思空的腿，燕思空按了按它的脑袋：“魂儿，我去去就回，你留在帐内，那里也不要去。”

燕思空转过身，抚摩着封魂的脸，轻声道：“魂儿，你是否能将一小我的味道记上一辈子？”

一向一言不发的元南聿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燕大人，既然你也不在乎一个名字，何不把旧事就此揭过，不要再提了吧。我说了，我不怨你，你要当思空，你就是思空，我已是阙忘，也只记得本身是阙忘，而大哥始终是大哥，大哥说得对，最首要的，莫非不是我们兄弟三人团聚吗？我们兄弟同心，为爹正名、为元家报仇，爹在天之灵才气安眠啊。”

贰心中大怆，嘴角却逸出了一串嘲弄地笑声，他低低笑着：“好，说得好。我燕思空活了三十年，斗得倒这世上最恶毒险恶的权宦，却竟然不能证明本身的身份，也罢……”他深吸一口气，笑容苦楚，“就此揭过。”

燕思空走到封魂身边，歪栽到了它身上，一时只觉虚软有力。

“你……”元少胥绝望地摇着头，“你我是亲兄弟，我为何要冤枉你？当年你冲撞法场，要被发配放逐，你便求思空为你顶罪，外人辩白不出你们，我则是……则是一时私心，没有禁止，只因你是我的亲弟弟……”他懊悔地说，“这些年来我知己难安，直到再见到思空，晓得你们都活着，我才气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啊。”

元少胥神情庄严，义正言辞，那板起来的面孔竟分外像当年的元卯，燕思空心头大颤，不但后退了一步，元少胥和元卯的脸在恍忽之间堆叠了，他仿佛看到元卯在指责他们兄弟阋墙，令他顿时升起难言的歉疚。

燕思空没有转头，能随便踏入他帐内而令封魂毫无反应之人，只能够是封野。

“过来。”封野气势迫人，“你想靠孤零零的一个帅赢这盘棋吗？”

燕思空一阵颤栗。

“你另有甚么可说？”

燕思空嗤笑一声：“大哥，我当年真的看不出，你这般会做戏，我了解你为何扯谎，可这谎话未免太易戳穿。大姐和娘都晓得本相，广宁旧人固然很多已不在，但当年的事不成能完整抹灭，是谁自幼有神童之名，是谁从小尚武？现在正在广宁与金人对抗的梁慧勇梁将军，当年就是他将我从法场带走的，他晓得阿谁冲撞法场的人，究竟是谁。”他看向封野，“狼王，你可敢给梁将军送去手札一封，问明此事？”

“对，只要魂儿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封野嘲笑道，“不然以你的奸猾，一觉醒来这封家军改了姓也说不定。”

封野欺近了他：“你晓得我为何让魂儿来守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