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1页/共4页]
“是啊,为了报仇。”封野悄悄摇首,“为了报仇,你甚么都做得出来,谁都能够舍弃,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你疯了!”燕思空吼道,“你在说甚么胡话!我不是燕思空,那我是谁!”
“不……”燕思空一双眼睛恨不能在阙忘身上盯出洞穴,他这平生,都未曾体味过这般极致的绝望与但愿交叉的时候,狠恶的情感突入骨肉,似要将他炸个粉碎。
元南聿!元南聿!面前之人,是他觉得早已死了的弟弟元南聿!
封野眸中酝酿着狂烈的风暴,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要装到甚么时候?这世上可另有比你虚假、更奸猾之人?”
“是吗?那不过是因为我另有可用之处,有一天若我也碍了你的路,你定会毫不容情地将我一脚踢开。”封野发笑,“颜子廉一手将你汲引,他待你如师如父,对你恩重如山,可他骸骨未寒,你就已经背叛阉党,你另有甚么做不出来?”
“如若真的无情,我为何要冒险救你!”燕思空只觉气血上涌,他感受身上就是长了千张嘴,也没法压服封野信他一分,他能用无数大话将仇敌骗得团团转,说的一句实话却没法取信他最正视的人?!
燕思空肉痛如绞,这一刻他恍如果在梦中,元南聿竟还活着,竟还活着!十七年了,十七年来他备受煎熬,因为元南聿替了他去死,他就要豁出命去,为元家报仇,他一年年长大,却鲜少照镜子,因为凡是看着镜中的本身,他就会想起元南聿,他背负着元南聿的命,孤傲而痛苦地活着,他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元南聿,活生生地站在本身面前!
阙忘的手渐渐移到了脸上,当触碰到面具的时候,他顿了一顿,终究,颤抖着摘下了面具。
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轻声道:“……对,当时我觉得,你不过一时髦起,哪个男人不娶妻生子,我觉得……”
封野游移了半晌,目光又变得刚毅而冰冷:“他最擅作伪,断不成信。”
他被本身的猜想吓到了。
“我厥后回想起来,一次我去给姑母存候,她向我旁敲侧击你的环境,定是当时就已经听了动静,只是碍于夕儿清誉,不能将不决的婚约挂在嘴边。”封野寒声道,“当时你若奉告我,便没有这场婚事,可你甚么也没说,因为你想娶她,你想当驸马,没错吧?”
封野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薄唇透露着最残暴的字句:“可惜这回你的快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封野此生当代,都不会再信你。”
“你不配提少时!”封野俄然厉声吼道。
燕思空直愣愣地看着封野,不明以是,他脑中狼籍不堪,或许这辈子都未曾如此乱过,无数思路庞大胶葛,令他头痛欲裂。但在那团混乱当中,有一丝灵光在渐渐地变得清楚,他眼看就要捕获到了,可又因为惊骇而不敢靠近去看。
封野刻薄的胸膛用力起伏,似是在压抑着冲天的肝火:“当年在京师相见,我不过十八岁,又蠢又娇纵,对你沉沦不已,只看获得你大要如何光鲜,却不知你内里是如何的恶毒肮脏,你仗着我对你用情至深,一再欺瞒我、操纵我,为达目标你不择手腕,几次被我拆穿,只要服个软,我又忍不住方向你。”封野说到最后,胸中的悲忿几近就要发作,他的喘气愈发粗重,眼神凶暴如兽,“我至今都不明白,你当年到底给我下了甚么迷魂咒,将我耍弄得团团转?”
元南聿后退了一步,眼圈微微有些发红,胸中闷痛不已,他握紧了拳头,无措地看了封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