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1页/共3页]

世人倒吸一口气，这话未免太暴虐了。

燕思空冷冷地看着祝兰亭：“我若奉告你，泰宁是我的故乡呢？”

一旁的仆人们大气也不敢喘，但心中非常燕思空不平，哪怕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既然嫁为人妇，也不能如此刁蛮霸道，本身不为夫家传后，却连纳妾也不准，实是令人发指。

燕思空不卑不亢道：“夫人言重了，此你我家事，我又怎会拿来叨扰陛下，但陛下体贴燕家是否有后，也是人之常情。”

下人苦笑着点点头：“您快去劝劝吧。”

燕思空一见他黑着的一张脸，就晓得他是为狄将军而来。

“与那宦官狼狈为奸，为世人所不齿，如许的功名利禄就是你想要的？你、你可曾有半点风骨！”万阳红着眼圈骂道。

万阳咬了咬嘴唇：“如果我要你与阉党划清边界，自重自爱呢？”

踏入屋内，一个茶杯恰好炸碎在他脚边，茶水溅湿了他的鞋履。

燕思空垂下了视线：“我寒窗苦读二十载，恰是为了功名利禄，现在谢公公权倾朝野，我自当明哲保身，怎能够卵击石呢。”

“不急。”燕思空回到寝卧，下报酬他换下朝服，他坐下喝了杯茶，平复了一下情感，才打起精力，去对付燕府的祖宗——万阳公主。

“韩兆兴必有一场大败，介时，陛下就不得不换上赵将军，并且必然会迁怒谢忠仁，当时，就是我等候多年的良机。”自从亲眼目睹了颜子廉和封家的了局，他才明白，费经心机剪除阉党，只是扬汤止沸，想要斩草除根，就要灭掉谢忠仁最大的依仗——皇宠。三年来，他费经心机奉迎昭武帝，就是要玩儿一手釜底抽薪，只要韩兆兴一败，谢忠仁就离死不远了。

燕思空点了点头：“我想夫人也是不允的。”

燕思空僵了一僵，看着祝兰亭的眼神，俄然闪过无措。

燕思空挥退了下人，缓声劝道：“殿下，你我虽无伉俪之缘分，我仍会敬你、照顾你，你想要甚么，凡是我有，必然满足，你感觉如何高兴，便如何度日，不必因我而烦恼。”

燕思空又道：“不过，陛下前日劝我纳妾……”

“公、公子……”下人颤巍巍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淡道：“未曾。”

“你必定跟父皇说了甚么！”

俩人结婚一个月后，就已经分房，自那以后，万阳连戏也懒得演，在府上对他颐指气使、冷嘲热讽，他与谢忠仁走得愈近，万阳对他就愈发奋恨。

“燕思空啊燕思空。”祝兰亭的面庞有几分扭曲，“你内心甚么都明白，却能看着狄将军去送命，看着辽东将士、百姓无辜捐躯，你……莫非就没有别的体例吗？”

封野。

燕思空也沉默了。

燕思空凝睇着万阳，心中叹了一口气，身在皇家，她何尝不是身不由己之人，可正如她所言，她的命，本身做不了主。常常他想要冷酷以对时，看着那张脸，便忍不住从上面找寻封野的陈迹，忍不住就要心软。

燕思空却神采如常：“夫人说得不无事理。”

万阳气得直抖。三年来，她与燕思空的相处一贯如此，任凭她雷霆暴雨，燕思空向来斜风细雨。

祝兰亭低下了头：“你是想等韩兆兴败了，再派赵将军去清算残局。”

“那为甚么当初不让赵将军去？”祝兰亭眯起眼睛，“莫非，你就想让韩兆兴败？”

“不准！”万阳想也不想，厉声说道。

“我要让他万劫不复。”燕思空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万阳转过身来，冷冷瞪着燕思空：“本日我回宫给母妃存候，她竟然也劝我生孩子，是不是你又向父皇进了甚么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