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白[第1页/共2页]

“莫非，莫非你是......”人脸好似想到了甚么，蓦地变色。它也不等高瘦人影有所回应，便如泡沫破裂，刹时消去了身影。天空又规复了安静。

人影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年，点头叹道:“精神凡胎，资质差劲。当初与你相遇于龙华会，相谈甚欢。不期沧海桑田，乃至于斯。”

六合赌一掷，未能忘战役。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

他将残剑置于青年的手中，过了一会，不晓得想起了甚么，俄然双手一拍，竟自笑了起来:“妙极，妙极。本日才知造化玄奇。”

许是遭到了紫色符箓的影响，金色巨剑俄然颤栗起来，剑身上的古朴大字环绕着巨剑极速扭转，逐步固结成一道人影。

“不！”

话音刚落，四周空间如波澜起伏，高瘦人影已不见了踪迹。

老头顿了顿，过了一会，仿佛积累了多少的力量，持续说道:“不过这也是你的机遇。当今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当老夫的鼎炉，老夫都不奇怪。寻来寻去，却便宜了你这个小子。等老夫夺了你的身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假以光阴规复功力，称霸天下也不在话下，到时候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咳，咳，咳......”

迷蒙的空间没有一丝声响，压抑阴冷的气味不竭地撞在心口，常牧牛感觉这六合都变得局促起来了，仿佛全部六合向他砸落，无处可逃。

“判......判官大人，你这是做甚么？小的......”常牧牛才伸开口，转眼就转动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死寂，如死普通的沉寂。

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眼看着就要被青铜面具吞噬出来，常牧牛肝胆欲裂，认识垂垂变得含混，耳边传来老头瘆人的声音:

狠恶的咳嗽声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咳散，常牧牛向着青铜面具激射而去，与它的间隔也不过一丈了，就在这时，恍忽间又听得老头说道:

人影昂首看了眼空中渐渐消逝的紫色符箓，悠然道:“千年不见，青阳兄别来无恙乎？”

一个个古朴的大字在剑身上翻飞不已，遵守着莫名的道意，一遍又一各处流转着，将本来压抑的气味垂垂消去。

没偶然候的流逝，没有空间的束缚，在灰白的天下里，只要三种色采夺人眼目。

“玄天老儿的手腕倒也风趣，不过戋戋一件褴褛玩意，弄得这么金光闪闪的，倒是失了底子了。”只见他左袖一拂，金帖立时变作一根乌黑坑洼的残剑。

不过一刹时，金色的水滴就侵入到青铜面具当中，将此中统统的玄色气流消弭于无形。

高瘦的人影埋没在金光中，也不去管那消逝了的人脸，只渐渐地走到常牧牛的身前，淡淡说道:“留你传承，断汝执念。今夕何夕，混元化一。”

六合又重归于寂静，浩大无垠的大海中，孤岛上的青年渐渐醒了过来。

呲啦！隆隆隆！

越来越靠近青铜面具，灭亡的阴霾覆盖在心头。在这存亡存亡之际，常牧牛的脑海里闪过碣石山肮脏道人的身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心中仓猝祝道:“上清上境，金光覆体，倒霉消逝，清心凝魂。”

一片无边无边的大海，一座孤岛，一把巨剑，一青年倒在地上不知存亡。青年中间另有一个褴褛不堪的青铜面具，以及一个小巧的铃铛。

高瘦的人影发着金光，看不清脸孔，口中吟诵着莫名诗章，自高空中一步步走了下来。

缠绕在青铜面具四周的玄色丝茧，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溶解着，面具里边的邪异老头变得更加虚幻了。只见他吃力地抬起右手，朝常牧牛一指，六十四个小巧的铃铛飞了出来，在常牧牛的周身围成一个圆圈，顷刻间就将他围困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