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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书谣》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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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卷番外(一)[第2页/共3页]

…………

他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量,替他安排得那样安妥,他杀不了赵伯鲁,夺不了世子位已是气人,现在竟然还把命丢了。现在,赵氏好端端的,智氏好端端的,晋国好端端的,但齐国要的可不是一个好端端的晋国。赵氏内哄,智赵相斗,晋国乱象,这才是相父要的,这才是齐国要的。

“我到内里等你。”一向垂目观鼻的陈逆沉着脸回身朝门外走去。

陈盘从不做春梦,因为只要在他身上刮下二两艳屑就充足那些不幸的男人们做一辈子的春梦。他陈盘的梦,他陈氏一族做了两百年的梦,是忌讳,是永不成与外人道的奥妙。

赵孟礼死了,竟然死了?!

陈盘听到这个动静时,刚被一颗青梅酸倒了牙,他在内心谩骂着赵孟礼,却不知这动静的后半句远比前半句更加糟糕。

“想你呢。”陈盘系好腰间的香囊,几步跑到陈逆身边。

陈盘长出了一口气,忿忿道:“都是那该死的赵氏,多好一个早上,表情全叫他们赵家人毁了。等那赵无恤一光临淄城,我立马就找人成果了他!明晓得我相父现在与右相斗得正短长,偏挑这个时候来,非奸即盗。”

“素说此人极伤害,叫我千万护着你。”陈逆昂首看了一眼顶上挂着红纱灯的房间,他晓得那屋子里坐着的人若拔出剑来,就算是他,也一定能护着陈盘满身而退。

“嘘――”陈盘笑着轻比一指,俯身拾起地上一件薄纱舞衣挡住少女白嫩的后背,“你叫小罗?”

哎,能让他陈盘喜好了二十多年的人就是这么有脾气,惹不起。

“恰是。”张孟谈应道。

“士孟礼不禄。赵庶子无恤将至。”

门后,一方屏风,一扇暗门,那暗室里坐着的人抬开端来,一张脸无悲无喜,垂在案下青衫上的惨白五指却遽然紧握成拳。

陈盘是这鹿鸣楼的仆人,可他的义兄陈逆才是鹿鸣楼里的大红人。一堂子男人见“义君子”陈逆来了,纷繁起家见礼。陈逆谦逊行礼,然后低着头跟着陈盘往楼上走。

“盘,若开战,我想随军出征……”

陈盘心若明镜,却还是一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低头嗅了嗅本身身上的胭脂香,笑着道:“本日此人起初刺杀过我相父,他的手腕我也见地过。不过,他毒在手,我毒在心,是谁要防着谁,还不必然呢。对了,我们方才进门的时候,有个穿黄衫的女娃红着脸瞅了你半天,你可瞧见了?”

“出征?”陈盘猛地停下脚步,他紧着两片冷象牙色的颊,直瞪着陈逆道,“陈爷,我同你说了多少次,当年活着从艾陵返来不是你的错,你那些死了的兄弟也不会怪你现在还活得像小我。出征的事,除非你哪天替我四叔做了齐国大司马,不然再也不要同我提了!”

陈盘生吞了半句没说完的话,摸了一把少女的脑袋,一边系着玉佩香囊,一边小跑着追了出去:“陈爷,我好了,你等等我。”

悲伤的少女看了身边另一个熟睡的女孩一眼,悄悄摇了点头。

陈逆握着剑柄,没有说话。

陈盘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一边乖乖地套上翠色的里衣,一边笑嘻嘻地昂首看向一旁的陈逆:“陈爷,相父昨夜又找我了,你又替我挨骂了?”

陈盘醒了。昨日教坊品酒听琴,暮色未至,他就与一屋子新来的卫国舞伎醉在了一处。夜里,也不知是哪个调皮的给他嘴里塞了一颗巨大的青梅子,叫他酸酸含了一整夜,这会儿嘴巴发僵,牙齿发酥,好不难受。不过,更叫他难受的还是手里的这封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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