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游教坊（一）[第2页/共2页]

“公子不喜酒乐，家主更是清心寡欲，我这些年歌艺已经陌生了很多。”瑶女直言推让，四儿却不舍不弃，各式要求。

“婢子是早些年晋国智氏送给公子的歌伎，不是秦人，是郑人。”她一边说一边敏捷地帮我改换膏药。

“青青子衿，（1）悠悠我心。

“嗯，快去吧！”

“好吧，既然四儿女人想听，那我也只好献丑了。现下无鼓乐相伴，我便唱个郑国的小调如何？”

伍封不在，因此我只能自作主张同意了秦牯的要求。虽说雍城离平阳并不算远，但一来一回怕是有几个月见不到四儿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瑶女，并没有跟着四儿一起起哄。郑卫之地民风开放，男欢女爱多靡靡之音。我虽不像平常士族那般陈腐，但是内心多少有些不屑。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你所唱之曲动听至极！只是不知你歌中所唱的女子，终究可比及了她的夫君？”

“又不是一去不回，我会好好待在这里等你返来的。”我凑到四儿耳边嘲弄道，“还是，你怕此次归去，家宰会在平阳给你找个儿郎嫁了？”

“老了红颜，空了光阴，值得吗？”我问。

如许清闲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家宰秦牯带着四儿请归故里，说是家里有人捎了口讯来，要他从速归去。四儿已经多年未曾回家，是以这回也想一道归去看看。

四儿为了逗我高兴，便提出要让豫狄教我们射箭。豫狄在校场之过后虽受了将军重罚，但幸在终究留了下来。若要在府里找个能够媲美伍封的箭手做师父，非他莫属。

晋国智氏，阿娘死前无数次警告我要遁藏的一个氏族，他们为甚么要把瑶女送到秦国来？瑶女歌中所等的男人又会是谁？

“如许吧，如果本年雍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还没返来，我就去平阳找你，可好？”

“瑶女，你唱得可真好听，能教教我吗？”四儿拉着瑶女的手，哑哑地问道。

“好啊！”四儿挨着瑶女坐下，一脸等候。我虽无太大兴趣，但听听老是无妨的。

分别的时候，四儿哭得悲伤，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阿拾，要不我还是不归去了？”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值不值得只要等的人最明白。贵女年纪尚幼，或许再过些年就会明白了。药已换好，婢子辞职。”瑶女说完站起家来，朝我行了一礼，冷静地转成分开了。

对于伍封的不辞而别，我多少有些难过，是以连着好几日都闷闷不乐，提不起精力。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本来你是郑国的歌伎啊！那你必定会唱很多好听的曲子喽！现在归正无趣得紧，要不你给我们唱一曲吧？”四儿一听到瑶女的话极镇静地靠了过来。

瑶女悄悄揭下我额上的布条，莞尔一笑：“贵女但是猎奇，公子为何会把婢子送给家主？”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要守诺哦！”

豫狄感觉我在射箭上很有些天禀，便建议我去城外的林子里试着打些猎物。从那今后，几近每天我都会换上男装和府里的侍卫一起到南郊的林子里打些兔子、山雉返来，运气好的时候还曾经射到过一只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