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夜奔（02）[第3页/共3页]

找到那棵树，扒开草，一大片新涂的墙灰，确然曾是个洞口的模样，和中间那些泛黄的色彩泾渭清楚。

那天是演出日，大半演员都要侯在剧院，团里几近没人。梁芙去的时候谁也没轰动，直奔练功房。路上被几个事情职员和面熟的新演员撞见，他们猎奇打量她，但无一人敢上前去打号召。

梁碧君捺着火气，“我以为你现在最好不要这么草率。”

那天，她一向捱到剧院那边演出结束时才分开。人恍恍忽惚，上了出租车才发明本身把足尖鞋穿了出来。团里是有规定的，那鞋只能在练功房里穿。她把鞋脱下，两只叠放，宣泄似的拿带子把它们捆得死紧。出租车颠末雨后积水的浅坑，她扬手想把鞋扔出去，却又在最后一秒收回。她赤着脚下了车，从小区门口一起走回公寓，把那双鞋顺手扔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吃完东西，梁芙带他去跳舞学院附中。校园里有还在上自习的人，他们不走大门，梁芙带他绕去侧方，说那株老槐下的墙根有个洞，被草袒护，是逃课的好路子。

暮夏不算太热的傍晚，她穿雪纺料的短衫，复古款式牛仔裤，长发编成一股辫，拿红蓝相间的绸巾系在尾端。她是朝霞最素净的那一抹，来往门生推着自行车，总要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她几眼。

傅聿城跳下去，梁芙紧跟着翻上来。

因她受伤，交换项目得换上别的的人顶替，为了服众，选定了周昙。排挤的剧目不能变动，团里几个演员公允合作，最后谭琳被临危受命。

她不信，不平，抚着脚踝减缓，再试，再摔，再试，再摔……

梁芙蜷腿坐在沙发上，献宝似的指着那比小门生还要老练的笔迹给梁碧君看，“喏。”

“试过跳舞吗？规复环境如何样？”梁碧君晓得她一向在做复建。

“瞧瞧你现在有多老练，我都不屑辩驳你。你小时候吃那么多苦为了甚么，一点困难就能把你打倒？”

“去过啊。”她吃着栗子蛋糕，语气有点儿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