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第1页/共3页]
哭喊声、诉冤声、惨叫声、呵骂声交叉着锋利的兵器划破皮肤的声声响彻都城,浓烈的血腥气弥散在仲春急雨沉冷的森寒中,令人作呕。乌蒙青灰的天空洞出片片腥红,象是被鲜血染过一样,诡艳且妖治。
皇宫厚重的宫门缓慢翻开,数千名身穿铠甲、拔弓张弩的侍卫蜂涌而出,一时候,雨打盔甲,啪啪作响。为首的几名将领相互点头表示以后,一声令下,侍卫就分红了几队,顶风冒雨,向都城几处繁华家属集居之地飞奔而去。
官道上,三三两两的路人手举油伞、身披蓑衣在沥沥雨帘中仓猝驰驱。看到穿行在雨中的侍卫,路人从速愣住脚步,谨慎低头、摒气遁藏。刚翻开门面筹办停业的掌柜和伴计看到这一幕,仓猝闭门关窗,都停业谢客了。
启顺帝倒在龙椅上,闭上眼睛,沉声道:“传旨吧!”
让世人绝望了,御书房密议的成果不是某些人升迁的恩旨,而是启顺帝向天下人通报“仁平之乱”邸报,另有一份陈述他本身罪恶的一份“罪己诏”。
就在太子喜气洋洋,筹办荣登大宝之时,重度昏倒、病入膏肓的皇上俄然复苏安康,运筹帷幄,调兵谴将,把太子和安皇后及安国公府一党杀了个措手不及。
安皇后被废黜赐死的重磅动静传开,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仁平太子被废黜赐死的圣旨就紧随厥后,如同轰隆惊雷击破万里晴空,以让人不及掩耳之速在都城每一个角落炸响,惊得人们目瞪口呆、悲叹不断。
当今皇上外祖一族权势微小,虽说为嫡为长,却不为先皇所喜,在诸多皇子中极不显眼。他之以是能在夺嫡中胜出,就因为他娶了一等安国公府的嫡长女。
安国公府的跟随者被当头落下的棒子突然敲醒,还没想出择清本身之策,就被杀头的杀头、放逐的放逐,灭门的灭门,抄家的抄家、掠爵的掠爵。据朝野风传,在太子和安皇后赴死当天,就有百余名臣子命妇被赐死或被正法。
程德妃出身江东大族程家,程氏一族书香传家,在前朝就是清贵之门。三皇子受外祖一族影响,自幼颇好读书,在朝野素有博学君子之称。
细数前朝,母范天下的皇后被毕生禁足、被废黜者倒有先例,被赐死者绝无独一。本朝建国一百多年,安皇后被废黜赐死,可谓开了两朝的先例。
繁华繁华,转眼灰飞烟灭。
启顺帝宠任太子和安皇后,恩宠安国公府一党朝野皆知。在启顺帝眼中,只要太子是儿子,其他皇子只是他和太子的臣子。
七天前,太子曾以监国储君的身份诏告天下,说当今皇上重度昏倒、病入膏肓,不能措置国事,他择定七天以后即位称帝,尊当今皇上为太上皇。
有罚就有赏,有被贬黜的,就有被升迁的,职位空出来就要有替补。不属于太子一党或保持中立的臣子都擦亮眼睛,等候着属于本身或亲朋的机遇。
启顺帝本是一名比较勤恳的天子,正年富力强,经历了“仁平之乱”,他痛心之余汲取经验,对朝堂和后宫的衡量把握更加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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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是本朝建国赐封的六公之一,世袭罔替,因被祸事连累,被圣贤皇太后贬到西北。先皇即位,念安国公府循分的几十年,才召国京师,委以重担。
明天,就是太子萧中岳筹办即位称帝的七日之期,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死期。
启顺帝伸直在广大的龙椅里,身上盖着一条绒毯,不时咳嗽几声,青白的神采更加阴沉。沉默好久,他长吸一口气,问:“还没有梓璘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