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父女交心[第2页/共3页]

汶锦进到书房里，很干脆地跪下，低声说：“父亲，女儿晓得错了。”

海诚让她到书房里罚跪，即便叱骂她，也比内里跪着舒畅和缓。他没让秦姨娘和海珂免跪，也没格外关照朱嬷嬷，这申明他真的活力了，要奖惩她们。

“晓得了。”汶锦放下了心，酸酸的暖流在心间流淌。

明天得范成白指导互助，虽说是一桩胡涂官司，却也胜得大快民气。

“你说。”

“有父亲这句话，女儿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汶锦轻叹一声，又说：“正如父亲所说，秦家人行事说话确切无礼无状。都说登门是客，可秦四太太及秦大人的几个妾室到了我们府上，一向唾骂我母亲，连我都骂上了。到人家府上唾骂仆人，这是登门做客的礼数吗？碰到这类事，别说是我，就是有三分土性的泥人也会愤怒。我不想跟她们普通见地，可她们上门挑衅，我也不能一味畏缩忍耐。父亲也晓得朱嬷嬷最善息事宁人，这类事交由她措置，我母亲哪另有声望可言？”

“你错在那里？”海诚坐到书桌旁，仍沉着脸。

因为这内宅的别的处所都没人，人都在前院书房内里跪着呢。

海家的内宅沉浸在浓烈的夜色中，除了被禁足的叶姨娘和受伤卧床的五女人房里映出昏黄的灯火，别的处所都被黑夜覆盖，连长廊的灯笼都没扑灭。

夜幕来临，秦家高低才分开海家。秦奋以王氏重伤、不易挪动为由，把她安设在堆栈里，留下丫头婆子服侍，他带着妾室后代及下人就连夜赶去了石林郡。

“父亲，感谢你。”汶锦很慎重地给海诚磕了头。

汶锦主仆正低声说话，听到书房门响，从速打住，低头抬眼看向房门。

“好。”汶锦按着膝盖渐渐起来，活动了一下，陪笑道：“父亲，我想把对卢嬷嬷和丫头们的奖惩免了，只我一人自罚，父亲不会见怪吧？秦姨娘、二姐姐及有病在身的朱嬷嬷，另有一些有罪的、无罪的下人都跪着呢，他们……”

“绣儿，为父不会休了你娘，除非她亲口提出和离。你娘是脾气中人，老太太让她到兰若寺带发修行，若她不肯意去，不想呆在寺里，没人能勉强她，为父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不管别人是否戴德，为父还是感激她的，她嫁给我这些年受了很多委曲，也背负了太多酸楚。你去看看你娘，陪她说说话，把话都说开。”

范成白结结案子，又跟海诚说了让汶锦给他画图的事，就回了驿馆。过了一会儿，又派随向来传话，让海诚轻罚汶锦，别误了他管理罗夫河这等大事。

“不是算是，而是一向就是。”海诚没考虑，直接就答复了。

“持续跪着。”海诚回身出来，又让人给厨房传话，把晚餐当宵夜送到书房。

“父亲息怒，只要父亲消气，女儿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毫不怨怼。”

汶锦咬唇揣测半晌，问：“父亲，我母亲还算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吗？”

清风划过树梢，泛黄的叶片哗哗作响，为秋夜凭添了几分凝重的寒意。

秦姨娘办事八面小巧，本想让秦家人来给她撑腰，想尽快扶正。没想到秦奋栽了跟斗，把她也砸倒了，尽力假装了这么久，还是被揪住了狐狸尾巴。海珂这心高气傲的才女这一次也被带累了，要想再建立形象，也需另下一番工夫。

汶锦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是她想要的父亲，把内心话都说了然，她也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