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瑾王玉佩[第3页/共5页]
见她言下之意,竟是在表示这白衣女子是明华容本身筹办下,以做偷梁换柱之用的,卢燕儿气得恨恨一顿脚,还要再说,却被一向未曾开口的明华容悄悄拉住衣袖,然后向她微微摇了点头。
但除她以外,明华容却也认不出这玉佩来源,只是打量世人反应有异,遂不动声色地看向项绮罗,道:“这玉佩不是我的。”
“这玉佩天然不是你的。”项绮罗痛快地承认了,旋即又略带难堪地说道:“只是没想到,这竟是——竟是——这玉是蓝田所出的上好羊脂白玉,当年被一边疆小国所得,厥后进贡给太上皇。瑾王殿下向来爱玉,一见它便喜好上来,遂向太上皇讨来过来,并命匠人砥砺成玉佩,随身佩带。我虽未亲见此玉,但却传闻那玉佩上的图案是蝉与竹林,取一鸣惊人和高风亮节之意,后背更刻了有匪君子四字,以之比方瑾王殿下的君子之风。天下纵有其他玉佩的雕样与此相仿,但玉质倒是没法仿造的,如此上乘的美玉,普天之下也就仅此一块罢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块玉佩应当恰是瑾王殿下的那块吧。”
闻言,明华容晓得是长公主在为她出言得救,不由心上一暖。
此言一出,人群中不由皆是一静,本来窃保私语的少女们顷刻间像哑了一样,齐齐收了声,但一双双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玉佩,面色与眼神也愈发镇静。唯有先前说过话的张蜜斯,倒是一脸茫然,见四周的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由扯了扯一个与她熟悉之人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如何了?”
项绮罗眼神微沉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自来花朝节当饮桂花酿,我取的天然是酒。”
长公主虽是心淡如水,不睬俗事,但之前瑾王用心当众送东西给明华容时,便是在她殿内,此事她天然是晓得的。当时她只道是瑾王看在本身面子上,又顾恤明华容少年丧父,便待她优渥些,一时没往男女私交上去想。当下见了这玉佩,再想起这桩事来,即使还是信赖明华容,但眼神里却也不免带了一两分猜疑。
但明华容却晓得,项绮罗能说出如许的话来,必是已有全面筹办,那玉佩公然是她备下的物证之一。这亦在明华容的料想当中,固然她并不晓得项绮罗筹办的“奸夫”是谁,不过……
而被点名问责的项绮罗,却带着一脸无所害怕的神采,向长公主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非是臣女越矩行事,实是遇事见疑,不吐不快。再者,此事既然产生在宫中,唯有尽早措置方能服众,不然便会引发无数猜忌非议,可谓后患无穷。并且,所谓清者自清,明蜜斯若真是明净得空,也恰好当着世人的面分辩明白,免得落下把柄,今后招人物议。”
她招手命侍女将那玉佩拿过来,也不顾汗渍,直接拿在手中。只看了一眼,她面色便愈发凝重:“此玉——确是子暇的。”
闻言,明华容差点就要鼓掌喝采:这项绮罗不但心机深沉,混淆水的工夫也是一等一的好,如果换个心智不敷果断的,只怕立马就要被此人牵着鼻子跑了。可惜的是,她底子不吃这一套。心内嘲笑一声,她打断了项绮罗的话:“项蜜斯,我和你讲证据,你和我拉扯别的做甚么?你一副铁证如山的模样,话里话外口口声声都在说我是抵赖,但是你所提出来的,又全都没法查证。莫非你单凭这些虚言浮词,就想治我的罪么?”
她轻舒广袖,文雅地止住还待辩白的卢燕儿,持续说道:“我共有三点疑问,此为其一。另有第二点:便是我刚才所说的酒渍,若明蜜斯并未分开,那么她裙裾上所沾的就该是桂花酿,而不是水渍。至于第三点……我们所见到的明蜜斯,已经是穿好掌司服饰,戴上面具的了,谁也没有见过她戴上面具之前是多么模样,换而言之,也就无人晓得,她究竟是真的明蜜斯,还是这脸孔陌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