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重生十五岁[第2页/共3页]

那边厢，王氏浑然不觉明华容已不再是昔日脆弱怯懦，任她凌辱小丫头。想起昨晚家里那死鬼又出去滥赌，把辛苦攒下银子十足输光，王氏肝火高，筹办狠狠给这小丫头几下，好出一出气。

一开端王氏还不敢做得过分份，厥后见不管如何凌辱明华容，帝京大宅那边都不闻不问，胆量便越来越大。现在不但把明华容当粗使丫头肆意使唤，还朝打暮骂，剥削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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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五，寒夏季色将明未明之际分外刺耳，明华容一个颤抖，蓦地复苏过来。

巴掌还未落实，王氏便觉脚下一滑，肥硕身材不知如何一歪，扑通一下摔进了水缸里。那本来就裂纹密布水缸压根接受不住她分量，喀喇几声便裂成碎片。来不及爬起王氏顿时遭了殃，先是被寒意沁骨冷水浸湿了衣裳，接着又被锋利碎瓦片刺进身材，疼得她惨叫不止。

明华容分毫不为那杀猪般惨叫而动容，她居高临下核阅着一身狼狈王氏，寒胜冰雪目光让王氏心头惊乱，一时之间乃至健忘了喊疼：这还是阿谁挨了打只会哭死丫头么？如何那眼神竟然比身为尚书老爷还要可骇几分？

她往外跑了两步，当即“欣喜”地喊道：“顾大叔你们来啦，来救救王嫂子，她跌了一跤，流了好多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如何会这里？瞧这安插，倒像是之前她乡间庄子上住了十五年处所！

明华容惶恐交集，翻开被子想要下床检察，偶然一低头却再度愣住：补丁层层叠叠单衣下，芦柴棒似瘦胳膊瘦腿，底子不是二十七岁人该有体格，倒是她十四五岁时模样，不知这张脸是否――是否――

世人皆有怜悯之心，虽说世人一向拿明华容出气，但究根到底，她从没做过甚么错事，只是无辜被迁怒罢了。眼下见她一脸泫然欲泣地站那边，衣裳褴褛，身形肥大，非常不幸。再想起平常跟王氏一起吵架她景象，世人都有些不自。见王氏另有力量骂人，料来并无大碍，便反而转头来劝她：“这么说来也是不测，王嫂子就别活力了，先养伤再说。”

王氏本来帝京明家宅子里管着各房月例胭脂水粉，厥后她当采办侄子被查出亏空，打了板子撵出府去，连带她和丈夫也受了连累，被贬到这产息微薄别庄来。

水纹颠簸，恍惚地照出一张白净肥胖小脸，表面清丽，两颊肉都瘦干了，唯有一双眼睛还是腐败乌黑，只是这会儿却尽是震惶恐然之色。

明华容循声看去，当即认出这个面相刻薄妇人是庄子杨大德媳妇王氏，也是她十五岁之前惊骇人。王氏不但对她吵架得为凶恶，剥削她饭菜衣裳是家常便饭。

被她提示，跟出去几个大姐半扶半抱，从速将王氐送到床上。验看了只是皮外伤后，纷繁七嘴八舌地出主张，一个说先换衣裳，一个说先捂香灰止血，一个说该喝碗姜汤驱寒。正乱个不休，只见王氏恨恨向明华容一指，咬牙道：“先把这死贱种给我打一顿！是她害我颠仆！”

才子才子，千古嘉话，天然容不得败笔。明华容生身母亲不过是布衣出身，千万比不得白氏金尊玉贵。明守靖怕这寒微长女刺疼了白氏心，便以养病为由，将不满周岁明华容送到乡间庄子上养着，这一住便是十五年。

想起临死前誓词，明华容神采渐渐沉寂下来。低头拢了拢薄弱衣衿，黑亮双眸晨光中显得分外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