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掉入陷阱[第2页/共3页]
一个身穿茜红底折枝花杭绸褙子的女子正伏在书案前,认当真真抄着《法华经》。女子瓷般白净光亮的皮肤闪着点点光芒,一双杏眼敞亮又温馨,只眉间难掩的愁郁昭显了她并不平静的心境。
薛家西府产业被抄,哥哥和爹爹都被夺职了,那里另有银钱走那样远的路?她便想给他们些川资,只是哥哥性子倔,如何也不肯收。她执意要给,哥哥无法之下只得道出,东府二房的人已暗中帮着他们。
江葭大惊失容,狠狠地瞪着两个婆子,急声道:“猖獗,你们如何敢如许待二夫人!”说焦急步上前,扶住了意映。
眉间有一颗痣?那可不就是她的另一个大丫头江葭?徐宪皱了皱眉,又信了一分。
意映神采有些黯然,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他竟不肯全然信她。南屏却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她连二夫人身上有甚么胎记都奉告了那小厮,那小厮必然也是奉告了侯爷的,只侯爷不肯在外人面前提及罢了,侯爷还信赖二夫人,就意味着她被思疑了。二夫人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其间事了,她的了局可想而知……
意映神采一白,脑筋里已是千百个动机闪过,忙跪了下去,道:“侯爷,再没有下一回了……求您放他出府吧,他现在不过一介布衣……”
江葭神采一变,那两个婆子清楚是赵氏的人,守在四宜居门外做甚么,莫非是,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神采惨白的主子,失声道:“夫人,这是……囚禁?”
意映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次见面是南屏奉告她的,可她却没瞧见哥哥的影子;那小厮穿戴和哥哥一样的衣服,再不会这么巧,而常日里也都是南屏陪着她来见哥哥的;方才清楚能够说清楚统统,南屏却恰好编出那样分歧常理不通逻辑的一番说辞……她蓦地惊醒,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屏,道:“南屏,是你想害我?”
意映一愣,她不过是与哥哥会晤,那里有甚么姘头?
来人倒是一个丁香色掐豆青色芽边比甲的女子,她脚步仓促地走到了书案前,向她福了一礼,急声道:“二夫人,至公子说有急事找您,已在老处所候着了。”
那小厮一脸惊骇,要求道:“岚姐姐,不,二夫人,小的不过是您一时髦起的玩物,求您向侯爷求讨情,放了我吧……”
自薛家出了事,侯爷便不让本身和娘家人来往,她只好借动手中那一点管家权,每隔些日子让哥哥假装成府里的小厮混进府来。
她由是很器重,向来不过戴,只放在嫁妆里谨慎保管着,但一个月前,为了让哥哥顺利出城,她便给了哥哥,好让他与父亲假装成徐家的人,掩人耳目,混出城去。而她院里财物私库是不归南屏管的,这一点徐宪也清楚。
这个玉牌对全部侯府都意义严峻,眼下呈现在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手里,哪怕说出真相,也会在徐宪内心埋下一根刺。
有人猜想是大老爷铁了心反面弟弟和解,是以也不让嗣子和二房来往,也有人猜想薛文复是被大房的富强迷住了眼,不肯再回本来的“败落地儿”……
圣上大哥了,不防他还会做出甚么朝令夕改的事情,哥哥带着父亲去出亡也情有可原。既已出了京,又为何再返来?薛家出事以来,哥哥每次来这儿也不过是和她说说家里的环境,让她放心,从不肯让她这个出阁了的姑奶奶布施的。本日返来也毫不会是为了银钱上的事,那会是甚么事呢?莫非是东府背信弃义?不,应当不会的,那莫非是爹爹身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