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砌成此恨无重数[第1页/共3页]

兰容嫣皱眉道：“你是谁！”然后目光在她脸上盯住，……那双眼……

秉娴笑，望着她道：“容嫣，自你挑选出售绿芜跟我当时候，我就不再是你的姐姐了。”眼中有隐痛，亦有无法的悲悯。

“真的是你！”兰容嫣再度叫道，见秉娴将到了本身身前，她目光一转，便要向帐子门口而去。

秉娴盯着兰容嫣，淡淡一笑，手上一动，一柄雪亮的匕首已经呈现在手心。

秉娴道：“站住，你敢再走一步，我真的……”

檀九重道：“有了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了，你杀了，倒省了我脱手。”

即使统统都变了，但……她的震惊被压在了舌根底下，那样光亮的额头下，略粗而豪气的眉毛，一双乌浸浸似笼着雾气的眼睛，她定定地看着本身，嘴唇微翘，有昔日的影子。

秉娴拖着兰容嫣出外，却见檀九重正起家，她扬声道：“哥舒九，叫你的人滚蛋！”

秉娴忽地一笑，手起将兰容嫣打晕了，抱在身前，反手将刀搁在本身颈间，道：“你最好站住。”

檀九重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便晓得。”他一边说着，一边渐渐地靠近，眸子当中的蓝色影子越来越清楚，就好像是一只猛虎正不紧不慢，迈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步子凑上前来。

向上一抬，匕首冷寒锋利的锋刃贴在兰容嫣的颈间，秉娴沉声：“容嫣，别叫，你晓得我不会伤害你，但倘若你想叫人出去，我就不得不脱手。”

檀九重却只是盯着秉娴，然后迈步，一步一步向前，秉娴道：“站住！”

秉娴的匕首搁在兰容嫣颈间：“哥舒九，这不是你最爱的人么？我现在以她来换绿芜。”

兰容嫣忍不住流下泪来：“将军……”看一眼面无神采的檀九重，却又望向秉娴：“你不消……教唆我对将军的忠心，你要杀就杀……”

秉娴道：“执迷不悟！”

那蒙面人站在他身后不远，手上一柄短刀，刺在兰容嫣颈间，道：“哥舒九，让你的人停止。”

自是未曾聋，那人道：“容嫣。”似无颠簸的声音，低低唤出，有三分的旧情在里头。

秉娴浑身发冷，连兰容嫣也是怔了，半晌忽地叫道：“兰秉娴，你这贱人！”竟然不顾统统挣扎起来。

兰容嫣平静下来：“你想做甚么？”秉娴道：“我问你，绿芜是不是被你所害？”兰容嫣不屑一顾道：“一个轻贱的奴婢，又如何？”秉娴道：“真的是你？”兰容嫣怒道：“她沉不住气，口风中透出你还活着的意义……如果我不说，被将军晓得，连我亦要遭殃，是她自找的！”

檀九重转头，望向身后之人。

秉娴垂眸看她，目光当中有着淡淡哀思：“容嫣，你不该如此。”兰容嫣道：“我不如此还能如何？你既然活着，就该远远地分开才是，做甚么又返来？”

秉娴制住容嫣，望着檀九重道：“你真的想要我？”

他看到一双极亮的眼睛，寒若秋水，燃着光，——这光蓦地便点起贰心头之火……

秉娴怒道：“哥舒九，放人！你当我真的不敢杀她？”

秉娴深吸一口气，道：“你替你的将军着想，想替他找出细作，但对他来讲你算甚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草芥。——你看，他涓滴不体贴你。”

檀九重看着秉娴，如有所思地笑，秉娴记得这个眼神，野兽普通的眼神，曾经拽她入恶梦天国的眼神，昔日的热诚，像是烙印般印在心上，皆在他一笑当中，被揭露了，鲜血横流。

那万众当中的人影一怔，而后缓缓地回过身来。

秉娴道：“我晓得你此人生性残暴冷血，你喜好刺激的感受对么？好，——不如我跟你打个赌，你如果想擒住我，就上前来，看看是你能活捉我，还是我马上死在你的面前，哥舒九，存亡之赌，你情愿么？”她的手极稳，刀刃搁在脖子上，乌黑的颈间肌肤，被刀刃割破，血顺着脖子往下贱，滑到领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