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淮南皓月冷千山[第3页/共3页]

檀九重道毫不游移：“好。”手一挥，身后的兵士仓猝上前，将绿芜放下，绿芜倒地，半晌站不起来。

但那神采却始终冷酷，略带一点蓝的眸子尽是清冷，不见吃惊，也不见发急，只是望着罢了。

绿芜伸手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驾！”那马极力向前。绿芜死死抱着摇摇欲坠的秉娴，打马疾走。

檀九重道：“莫非你也要带容儿走么？”秉娴看一眼昏倒着的兰容嫣，道：“我带不走，且她对你可算是忠心耿耿，带她走，反会记恨我。――你传令下去，叫人散开，不准拦着！”

秉娴用力将绿芜拥入怀中，身上的痛也翻涌起来，神智渐失。也不知过了多久，秉娴模恍惚糊听到动静，展开眼睛，见有一双靴子，呈现在面前的草地上。

她始终未曾转头看上一眼，如果能看一眼，他的心中或许会好过些罢，――会好过些么？

现在，过往各种，不复再有。

绿芜转头，望着秉娴的脸，她仍旧蒙着脸，只暴露那双令民气跳的眸子，绿芜痴聪慧呆看着，浑然不觉眼泪已经盈满双眼。

秉娴将来得及说话，一口血喷出来：他或许不想要她的命，但只要她留一口气在。

冷静地打量那双令人沉迷的眸子，看不到她究竟是何模样，实在叫人焦心。他在心中算计，活捉的概率有几，不是不成以试的，但就跟她所说，机遇只得一次。

她必须步步留意。

身后不远处，有一道高耸的影子，现在正吃紧地收了手，他本要隐没身形，却始终来不及，隔得实在太近了，便只好苦笑一声，垂了袖子站定。

绿芜按住她的手：“女人，不消看了，我吃了那恶魔一掌，已是无救。”

檀九重却只感觉，他该劈面前这只叫人恨爱的小猫网开一面。

秉娴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快……”

秉娴大骇，未想到相隔恁般远他竟然仍能发难，她想挥鞭让马儿快走，手却软软地使不上力量，心中晓得必定是檀九重那一掌之力。

一腔热血酬知己，此生无憾。绿芜合上眸子，嘴角却仍带着浅含笑意，笑得甜美满足，好像当初初度见到。

但就算他武功再高，这类情势之下，想要隔空反击是简朴，但是否能在她倒下之前先将她制住，倒是个极大题目。

檀九重打量秉娴，他能看破她的情意，好像盘石，不成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