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绿杯红袖趁重阳[第2页/共3页]

楚帝踱步走到她的跟前，低头打量她，面前的人，乌发雪肤，文静垂眸，毫无惊骇之色，不知是天生如此，或者是夙来养就练成的沉稳寂静，自如泰然，若不是晓得她的身份，――虽感觉生得格外好一些，却也真的雌雄难辨，就算是在堂堂地九五至尊面前，却毫无女子的扭捏娇柔之态，如许的气度……

秉娴被迫昂首望着楚帝，道：“陛下是在……心虚么？”

楚帝道：“就算死不足辜，也有国法，岂容你脱手么？”

楚帝冷冷的面上俄然也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哈哈，”他拂袖走开两步，抬头喃喃自语道，“是啊，如果你不杀了她，多数朕是不会杀她的，朕怎会脱手？那是朕的皇妹，就算是皇后，也不能等闲正法，毕竟是一国之母……”

声音里头，竟有些许怅惘。

楚帝怔怔看着她，嘲笑道：“惭愧？……当天子，最不需求的便是这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叫谁死谁就得死，你不是也说过么？”

秉娴才开口，说道：“陛下，当年臣父，是被人诬告，害他的人，有公主，皇后，另有驸马王家，这些报酬一己之私，殛毙国之栋梁，死不足辜。”

秉娴双眸一垂，悄悄道：“三星犯紫微，玉都乱起，陛下所等的，大抵是真正的皇太子，或者，是将来的帝君。”

楚帝双眸更加眯起，神采阴晴不定。秉娴道：“我现在，独一想晓得的，便是本相。请陛下成全我。”

但是如此变态的表示，在楚帝身上呈现，却已经是见怪不怪。

她的目光极其灿烂敞亮，楚帝定定地望着这双眸子，忽地靠近过来，道：“或许朕是心虚了，但朕从不惭愧，也不会悔怨，兰秉娴……倒是你，你辛辛苦苦地返来，处心积虑呈现朕的身边儿，谨慎翼翼地应对，不就是想让朕给你个公道么？现在你以这幅口气跟朕说话，不怕朕一声令下，立即将你正法？”咬牙切齿，深深威胁地说罢。

楚帝死死地望着秉娴的脸，俄然低低问道：“那么，你也想让朕痛不欲生？”

秉娴不语。楚帝道：“兰修曾是权相，文韬武略，的的当得起文昌之称，还曾救过朕……失道么……哈……”无端低笑，目光当中掠过一丝难过色。

“你这是在夸朕？还是……”楚帝面上的笑，甚是邪魅，缓缓倾身，靠近秉娴，双眸眯起打量她。

秉娴本想出宫，谁知又赶上爱芝公主，公然身份已经被皇后看破，既然没法逃离，也没法再退，干脆一决存亡，做个了断。

手上，还光鲜地记得那滚烫的热血伸展过来的感受，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不知不觉，一个时候已过。

但心中，却又是酸涩地。

秉娴持续说道：“恐怕，陛下心中真正想撤除的人，是我罢。”

“是么？”楚帝面上又暴露那副莫测高深之色，“提及变数，倒的确有的，不过……朕也不晓得……”说到此，他也有些迟疑，深思半晌，挺身而起，道，“不消猜了，剩下的不过是三个时候，尽管等着就是了，朕也想看看，将在这乾清宫前呈现的，究竟是谁。”

秉娴抬眸看向楚帝，楚帝道：“现在你该没甚么顾虑了，不是么？”

秉娴皱眉，楚帝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滑过：“朕不舍得……杀了你，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秉娴道：“皇上已经……晓得了罢。”

四目相对，楚帝只是深深凝睇着她，未曾答复。

秉娴道：“这个，陛下或许比臣更加清楚。”

秉娴道：“天机奥妙，又岂能为凡人看破，此中必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