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去年春恨却来时[第2页/共4页]

檀九重飞身到了绝壁边上，只来得及看到那乌黑的发丝在面前一拂，极快地消逝。

他怎会看不到？他也瞧得出她的诡计，正因为看得明显白白，才觉震惊。

檀九重马上晓得产生甚么，手臂突然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檀九重一咬牙，脚下几番踉跄，后退几步，放眼扫过周遭景象，身子蓦地今后跌畴昔，手上却还死死地抱着秉娴。

秉娴自晕厥当中醒来时候，天气已傍晚。

人在空中，她大笑着，眼神狐媚而称心肠，望着身前急追而来的人。

檀九重道：“送命？一定……我说过，我的命，阎罗王是不敢收的。”

秉娴心知有异，身材被抱着，似在空中旋了两个来回，终究坠地，与此同时，另有闷声轰响如炸裂之声，本身畔响起。

秉娴缓缓地将手收回，缓缓地抱住头，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大呼：“死了！死了！终究死了！”狂喜？震惊？称心？痛苦？昔日的屈辱苦痛，都在现在，跟着此人的死，闪现又伏下……

双脚踏地刹时，檀九重清楚地听到“咔嚓”地轻微声响，自腿上传来，与此同时，胸口被猛地一撞，剧痛钻心，两番交击，身子摇摆已经站不稳。

秉娴定了定神，低头看看本身伤处，倒没甚么大碍，因而又低头看身边之人。

秉娴哈哈笑道：“哥舒九，不必徒劳了，一块儿去阴曹地府罢！鬼域路上，不消孤单！”

檀九重垂眸扫她一眼，缓缓沉声说道：“是么？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去，只不过我的命，怕是阎王也不敢收的。”

身后，两个近身跟从，间隔的远，遥遥地瞥见这一幕，各自惊心动魄，双双往绝壁边上奔来。

檀九重人在空中，绝壁下极劲的风吹翻了他的乌纱罩帽，吹开了他的淡色抹额，鬓边的披发向上疾飞飞舞，一双锋利眸子，却只盯着身下那人，近了……越来越近，他已经看到她的身影！

他身上那半边白袍被血染得透透地，底下的靴子也被血湿透。

耳畔仿佛有甚么在吱吱地叫，秉娴展开眼睛，却见一只玄色的鸟儿正趴在中间，锋利的长嘴，不知在叨着甚么。

“嗯？”他答复。

每一掌拍出去，那吃紧下坠的势头便好似减弱了一分，但仍旧极快地往下，突入一层灰蒙蒙的云气当中。

浑沌当中，白云自脸颊身侧层层叠叠穿过。

檀九重一掌摸索着向下拍出，却听不到反响，嘴里道：“你是在替我可惜么？兰秉娴。”

或许，跟疯子打仗过量，本身也会变得猖獗，秉娴眼睁睁地看着那数块即将夺命的大石，手在空中一挥，回过甚来，双手伸展开，那种姿势，不似身不由己跌落，反而如安闲飞在空中。

两小我的身影更快地往下坠落，而脚下，是茫茫地雾气环绕，已经看不清山崖底下驱逐他们的会是甚么，模糊地，仿佛能听到甚么降落的哭泣。

他已经极力倾身探手出去，只似握到那一缕和顺的发尾，却如幻影一样不见。绝壁空中，只剩下极浓烈沁人的香气。

她俄然放声大笑。

秉娴看看他的脸，又往下……一向到双腿。

檀九重道：“那不如尝尝看……”一手抱定秉娴，一手横探出去，掌心催动真气，数掌连环拍出。

檀九重一手紧紧抱着秉娴，一边不断察看身遭景象，试图找处所停脚，但两人下坠的速率实在太快，崖壁又并无落脚之处，他试了几次，都不能成。

沉寂虚空里，面前忽地多了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