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鹧鸪天：今夜剩把银釭照[第1页/共4页]

秉娴笑道：“我说不是，少王爷信么？”

雅风点头，眼睛死力看向前，却见烛光幽幽里，那女子孑但是立，垂动手，一动不动，长发如瀑，衣上带香，她站在原地，寂静看他，像是一抹幽魂。

秉娴的笑意更深：“目睹为实，耳听为虚，少王爷要亲眼看一看，才得肯定，对么？”

雅风君道：“可惜……我派人查遍了磬城人丁册子，都没有找到女人安身地点。”

秉娴伏身桌上，定定盯着他双眼，道：“少王爷，你果然被蒙在鼓中么，我想每日对上你，檀九重心中怕是笑也笑死了……你晓得么？阿谁你心中犹觉得是无瑕纯真，连被人唤一声都怕玷辱的兰秉娴，你犹自待她以正妻身份、为她守身三年的兰秉娴，却让阿谁禽兽给……”那声音漂渺森寒，倒似从冰川中飘来。

雅风夙来沉稳的心俄然狂跳起来，面前这女子好似一个鬼怪，语声里头带着令他极不安之物。

秉娴道：“兵荒马乱，走了的，死了的，恁么多的人，王爷都能一一查出来？唔，或许我又是哪个死了的，不甘心，又从地上爬出来……了呢，王爷也能查到？”她并未放下那酒爵，反而抬向前，在雅风君跟前闲逛。

“休要唤她的名字。”雅风君沉声道，“你只要说你晓得甚么便是。”

秉娴望着他，悄悄地笑：“少王爷若然不信，就去问你一力想护着的那人罢。”不再多言，拂袖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明天超凡阐扬了……改得发晕……雅风真难服侍（揍！

秉娴摆摆手道：“我如许的女子，会晓得甚么？老是攀此附彼，现在更置身如此险境，早晓得……就不消一时意气用事想替宋大人报仇，可他对我实在是极好的，我此人虽不堪，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檀九重杀了我的恩公，我又眼睁睁看了，自不能当作没瞥见……谁晓得少王爷偏要保住你那条狗。”

秉娴一歪头，颇感兴趣地看着雅风，道：“另一个身份？少王爷指的是？”

“如果小王未曾记错，曾经在磬城以外的堆栈，曾经同女人有过一面之缘。”雅风忽地开口。

秉娴道：“仿佛少王爷未曾明白我的意义，那位檀将军，是如何害死兰秉娴的，他可曾同你说过么？”

雅风君听她“嘤咛”一声，声如嗟叹，不由心中一跳，又发觉她玉手如腻，便吃紧放手分开，皱眉冷道：“但你若敢再口出不逊，我决不轻饶。”

雅风君道：“奉剑传命之时，苏镇东已经身故，本来磬城兵士不会归降，是你演了一出好戏，让世人乖乖放下兵器，保全了诸多人的性命。”

雅风君浅笑道：“当时候我本是想救下苏镇东，毕竟他是磬城统帅，蛇不能无首……他死了，兵士便会乱，哪晓得仍旧晚了一步，当时，你便在他身边，对么？”

雅风君道：“莺莺女人为何而笑？”秉娴笑得眼泪沁出，道：“莫非少王爷是想同我说梯己话儿？堂堂的少王爷，说出去，恐怕要被人嘲笑……”

“哪一句？哦……是跟少王爷有过婚约的兰家大蜜斯兰秉贤……”秉娴醉醺醺笑道，“她啊……”

雅风君上前，温声道：“莺莺女人。”

秉娴挑眉：“好啊……你是少王爷，少王爷说话，敢有不从么？少王爷说是，那便是……少王爷说你的狗没有杀人，那就没有杀人，我是不是该呼少王爷万岁？”

“你……”雅风想开口，却有甚么梗在喉头，涩的说不出。

“唔？凭甚么不能说她名字？”秉娴望着劈面之人，“莫非少王爷……哈哈，少王爷自发得我是卑贱之人，唤了高高在上兰相之女的名字，便是玷辱了她？哈哈哈……”她仿佛得知甚么极好笑之事，手捶在桌子上，笑得泪花盈盈，如此狂态，却刺眼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