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4页/共4页]
毕竟,像范须这类没有官面上根底的朱门富族而言,送个把女人联络一下干系实在普通,乃至酒宴上直接把他家中的舞姬带走也是常事。
“劳心为民?”还又是精气又是精力的,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几人入了座,李睦嫌弃地看了看那条鱼,从怀里取出块绢帕递给周瑜,但是想了想,又收了返来――她宿世倒是喜好吃生鱼片,可这条鱼谁晓得在左慈身上捂了多久!擦还是不要擦了,直接洗干脆些。
这个牛鼻子装神弄鬼的模样,如果送到袁术那边去,没准能给他算出个天命所归,不需传国玉玺也能立即称帝登基的天象来。而袁术如果称帝,他们此番打到皖县,就能用向汉而讨逆的名义了――周瑜本来打进了皖县就预备立即兵发寻阳,讨伐刘勋,不就因着师出知名,刘勋是袁术指派的庐江太守,而孙策名义上也还在袁术麾下,才迟迟按兵不动的么。
剖去鱼腹内的脏器,刮去鱼鳞,横刀沿着鱼身的纹理片出层层薄得几近透明的鱼肉来,周瑜苗条的手指骨节清楚,配着连刺都看不到的鱼肉,竟是……看得李睦错不开眼。
左慈向他道了声谢,又向李睦微微躬身,随即一手执杆一手端盆,竹竿挥动,掠过空中收回呜呜的声响,会客的前堂固然空间不小,可风声戾戾之下,李睦还是今后退了两步,只一错眼,就看到一尾活鱼自盆中跃起,溅起水花点点。
李睦哼了一声:“你还怕与他去校场比试?”
这两人分歧,几近是必定的了。听李睦之言,观其夙夜难醒,一副恹恹的模样,又问出如许的题目来,左慈在内心给这个年青的孙权定下了必是好此道者的定论。
但是一眼瞥到周瑜一身风华,丰神俊朗,精力奕奕的模样,不由就想起她明天夜里的“惊魂”,李睦不由悄悄挑起眉梢:“公瑾来得好早,想来明天夜里一夜好睡!”
偏现在皖县里的很多事还尚未理清,一时还离不了范须这层本地朱门盘根错节的干系网,除了将李睦当作挡箭的盾牌以外,他也实在找不到何时的来由把人推出门去。
左慈挫败地看着李睦盯着周瑜剖开鱼腹,瞪大了眼,暴露了他一向等候的不成置信之色,连顺着周瑜的话谦逊两句都说不出口了。
“听闻权公子前日赴范公之宴,想来席上不乏珍羞,老道本欲献上一道鲈鱼脍,不想路上遇事担搁,晚到一日。只能本日再拜,呈上此好菜。”
“不敢。”左慈一个长揖,袍袖若云,姿势娴雅,很有几分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仙风道骨意味,“化外人左慈,字元放,道号乌角,见过权公子。”
赔罪的话当着左慈不好直言,以免这皖县里顿时就传出甚么孙权在县府中日日睡到日上中天的动静来,只能朝她略带歉意地笑一笑:“军务多庞大,瑜不敢贪眠。”拱手一礼,应对得极其得体。
见左慈提着竹竿和鱼一时有些难堪,周瑜轻笑一声,上前接了鱼,又令人撤了铜盆和竹竿,拿了刀盘将鱼当场片开:“幸亏天下唯左道长一人会此神仙之术,不然渔民将无生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