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3页/共4页]

李睦眉梢一挑：“下邳城头我箭射刘备阵营之时，你我曾立下赌约，还算不算数？”

说是这么说，可真见确切轰动了高顺，她赶紧遥遥朝他摆手，表示他不消过来。

之前在祖郎面前骗她的那一回，好歹另有一声过后报歉，可再今后数，的确就是变本加厉，吓死她不偿命。天晓得那天见他拼杀时她有多担忧！盯着战阵中周瑜的红色披风，盯得双眼酸涩，也不敢稍离，唯恐她只闭了闭眼的工夫，就再也见不着阿谁身影了。

“此言不得宣于诸将之前，摆荡军心，不得闻于伯符耳中，致他冒进，只能本日随口一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知其能用而不当用，终内心不甘，让你见笑了。”

心念如电，思及至此，听李睦说不要“身外之物”，贰内心竟俄然生出几分期许，又模糊悄悄松了口气。

周瑜不想她如何俄然又想起这件事来，唇角微抿，轻然一笑：“一箭之威，逾四百步，我心悦诚服，天然算数。只是可惜当初你我打赌，却未申明赌注为何物……”

“从今今后，是凶是险，要胜要败，我都不再瞒你，如答应好？”周瑜轻叹出一口气，这般赌注，即使不是他本来想要的，可他除了说好，还能说甚么？

耸一耸肩，摊一摊手，仿佛以布为蹬，计算射程都是被太史慈逼到没体例了灵光突现才想出来的体例。只是手里的肉干晃了晃，嘴里方才咽下一口，有点气势不敷。

明知可为而不能为，仿佛蓄满力量的一拳恰好又打不出去，周瑜负在背后的双手缓缓收紧，只想要仰天长啸，一泄梗在心口的郁结之气。

看着周瑜还是是那副云淡风轻，仿佛甚么都没放在心上的模样，而就李睦上过几次当的经向来看，每当他如此一派闲适，风韵笔挺地凹外型时，必有一个无形的深坑渐渐成形。

看周瑜俄然之间沉默下来，目光轻闪，仿佛被面前缓缓西沉的夕照之景所吸引，李睦却模糊发觉到他仿佛意并不在此。

周瑜只感觉胸口一窒，顿时哭笑不得：“我何时坑过你？”

身外之物？周瑜目光一闪，若这些都是“身外”，那是要他“身内”的何物？

只不过他面对太史慈时髦能侃侃而谈，与孙策也能谈笑自如，可分开下邳以后，却一向寻不到个机遇与李睦提及此事。

自入下邳以来，他便成心偶然地将高顺和张辽的兵马打散，最悍勇的陷阵营配以凉州铁骑的战马，变步兵为马队，上马冲杀，上马布阵，无疑是将本来吕布麾下最刁悍的兵马堆积到了一处，也将高顺和张辽一分为二，完整分到了两处。

就跟个明知闯了祸还被表扬的孩子，心虚不已，坐立不安。

李睦的眼睛腾地一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是这马镫之法，本就是源自这小女子的一念突发奇想，他便下认识地感觉这份不甘之情也该只要这小女子能体味了罢。

周瑜一昂首，目光超出李睦的肩膀向后望去，见高顺已然回身自去安排兵士安抚马匹，加强戒防，语声一顿，随即声音低了下来：“亦不夺人之功。”

却不知为何，一句“不甘”，本日竟在这小女子面前如此安然的就说了出来。

“你！”李睦一听就急了，“你要认账！”

周瑜不防她竟一条条记得清楚，被她训得悻悻，这么一算，倒真是……算计了她很多……而提及他的伤处，李睦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色令他歉疚之余，又突生几分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