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3页/共4页]
李睦沉默。这县府内里都是跟从周瑜一起交战的兵士亲卫,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马,若非有皖县那句没偶然效的军令,看方才那拦门兵士的架式,她还真的一定进得来。
那两名文书一听就连连点头,一个说他年纪还小,还不宜习此语之意,另一个却直接说这话的意义他可不敢教。
“周公瑾,我问你一事,”最后往孙绍身上拍了拍,李睦终究抬开端来,却没让周瑜开口,“你之前将徐州的安插尽数归于孙权,下邳一战,跑了袁术,你也扼守城的军功都算在我身上,孙权有这些为底,即使你在军中的声望赛过他,也该知你一心为孙氏基业,为何还不能容你?”
不过她转念一想,同时乱世的神医圣手,华佗最后死于曹操刀下,张仲景的名誉不下华佗,却能安然一世,可见自有其处世之道。
周瑜缓缓上前将孙绍从榻上抱下来,替他理了理额发,目光湛然地望着李睦,眼角另有微红未褪,俊朗威武的面庞上也不见了往昔的自傲安闲,反而添了一丝李睦从未见过的局促:“初闻伯符之丧,我方寸已乱,言不及思,神未归属,口出胡言而不自知,背信忘诺而不自发,你……不要放在心上……”
就像是火药一样,很多东西基于实际而缺于实际,她炸飞一个铜炉,而左慈则能炸断一道城门,她内心的那点“先知”,究竟最后是利是弊,能得能失,却实在是难以估计。
孙绍抹了把眼泪,看了李睦又看周瑜,张了张口,又舔了舔唇角,欲言又止,抱着李睦的胳膊又抽泣了一会儿,最后用力闭一闭眼,终究开了口从唇缝里吐出一句话:“我听到……听到他说……兄……终弟及……”
伯符的独子,如何她倒是比他还严峻?
扯上了孙权当然令她吃惊,但也不至于失了分寸,见孙绍的景象不对,赶紧往周瑜手上一拍,但是又怕更吓坏了孙绍,只能轻声喝道:“周瑜你罢休!这但是孙策的儿子!”
惊奇,欣喜,如释重负,还是烦恼,惭愧,黯然无法,他说不清当看到李睦呈现在军帐外时本身心中何想,只清楚地感遭到一股莫名的肝火,滔天席地,的确就要将他一身血肉都烧尽成灰。
孙绍底子就说不清楚。周瑜越是问得急,他越是不晓得如何说。
兄终弟及,这个“他”还能指的是谁?
孙策为兄,孙权为弟,孙策一死,兄终弟及。
却不想张仲景一听就变了神采,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不顾他的挣扎就把他扛起来,一口气奔出县府,奔回住处。
但是,就在张仲景才把他放下来,神采严厉地说了一句此事万不能再提,他俄然被人捂住嘴扛着跑的肝火还来不及发,就被城门突发巨响,吓得神采发白。而张仲景的神采则更丢脸,孙绍也没听清楚他叨念了一句甚么,就见这一贯走路行云流水,衣角不动的神医一撩衣袍,当即就冲了出去。
“阿睦……”
县府四周都有周瑜的亲卫扼守,而孙权的院子里却一贯都是外紧内松。从李睦的住处穿太小院以后,为避人耳目,就连平常的巡哨也没有安排在这里。
既然汗青上的孙权继业时了无寸功方才顾忌周瑜,但现在“孙权”两个字在军中的声望,即便不能与周瑜比拟,想必与汗青上阿谁独一宣城一役的孙权早已不成同日而语。那汗青上上演的君臣猜忌,是否也能够不再同日而语?
再不懂这四个字是甚么意义,等听到有人发起拥孙权为主时,孙绍也模糊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