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三 神道之争[第2页/共3页]
敖盈盈也不笨,闻言悚然:“是啊,当时候怕不是全部杜国的宗门道观都要扑过来。”
严诚则在大船的望台上打望西岸,急得扶栏都捏断了两截。
因而他呆呆的看着仲杳化烟而去,再呆呆的听着铜号声响彻河伯坡,再悠悠传往西面的梓原、北面的誓谷,乃至更远的季林山和焚剑山。
郡守说:“这倒无妨,但你得拿到他的回书,哪怕只是一张被他吐了唾沫的白纸,能证明你去查过,他赶走了你就行。”
“我打三江口去了,要看军务随便看。此乃神道之争,尔等凡兵如若插手,死伤勿论。”
“要我走也行,让你们宗主给份文书!”
现在敖盈盈正把一柄近似大号斩骨刀的砍刀转得呼呼响,瞅着三江交汇的宽广河口,称心的道:“还觉得那老头另有段日子好活呢,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领头的剑宗弟子是个秃顶,语气像地痞似的毫不客气:“别说你这郡将,就算是国观的羽士,一样砍!”
仲杳嗤笑:“他要我就给,我这个博望侯不要面子的么?”
昨日领了郡守之令,要他明天一早来贯山巡查军务。他本觉得郡守是在开打趣,没想到郡守拿出了诏旨,上面竟真有能够说圆之处。
敖盈盈又没好气的数落:“这时候才想到这个,早干吗去了?你现在已经是杜国博望侯,就不怕杜国国主对你心生顾忌?”
他动员部下哗啦啦涌上乌蓬大船,急吼吼的升帆摇桨,顺水北行。
薄薄轻纸如石块般飞过来,严诚不敢怠慢,谨慎接下,一眼就扫尽纸上笔墨,神采大变。
就因为这秃顶太显眼,严诚和他的部下才不敢迈步,只在栈桥上呼喊。这个叫巴旭的秃顶少年,但是前阵子在殊州同道大会上大放光彩的筑基十冠之一。
贯山军务如何,严诚本身就非常清楚。背剑匣的都是剑宗弟子,数量虽少,却有以一敌百的威能。固然这“百”说的是郡兵,可换上正军或者道兵,也还是能以一敌十。
远处高崖上,河伯庙前,仲至强皱眉道:“这才是严诚来此的目标。”
庙内雾气翻卷,模糊听到敖盈盈嚷嚷:“我去兴个浪头,把他们一股脑卷进河里灭顶,作了我的虾兵蟹将罢!”
水面浪涛奔涌,敖盈盈正在欢畅的扑腾。
那些身披满身铁甲,手持弓弩的是乡卫,之前并未正面比武过,可只看设备也强过郡兵。而那些身披半身铁甲或者皮甲,背着大盾,手持长矛的则是临时调集的丁装,论设备和本质也足以与郡兵对抗。
仲杳见他模样,淡淡笑道:“好教叔叔晓得,我也算是神道中人,我们贯山剑宗与蒙山宗一样,都算得神道中人。”
那张纸上的字在脑筋里来回咀嚼,严诚喀喇又捏断了第三截护栏。
仲杳摊手:“他当然在乎,可他有甚么体例?谁让杜江龙气还没一统,上游到下流,加上支流,河伯就有几十位呢?”
现在可不一样,贯山已是杜国之土,贯水河伯与杜江河伯对决,不管谁是胜者,肉都烂在杜国这口锅里,便只算神道之争。
西岸一个个骑士,一辆辆马车北行,不竭会聚,很快就成一支颇具范围的军伍。固然数量不大、阵容颇杂,可兵甲光鲜,精干彪悍,不乏背着剑匣,身着厚重甲胄的剑宗弟子。
仲至强被吓住了,现在贯山已是杜国之土,仲杳这副方法兵大战的姿势,不是作反还能是甚么?